抛瞎了。
祁无月眼都不抬,一脚踹出。
薛绫罗熟练地避开:“你跟那老头熟不熟,算我欠你一个人情。”
祁无月撑着脑袋想了想,拍出一张单据。
“签一下。”
薛绫罗捻起那张薄薄的纸:“这什么?”
“你的一座私库抵给我,我让那倔老头松口答应种药。”
“我就不能卖身吗?”
祁无月点头:“也可以,你抵给我一座私库,我就勉为其难答应你的卖身。”
薛绫罗一噎,幽幽道:“那我这究竟是卖身还是买身?”
祁无月不耐烦抬眸:“我管你卖不卖。”
“耐心有限,现在是一座私库,你再磨蹭时间抵债翻倍。”
薛绫罗火速在单据落下姓名,伸出一个“请”的手势。
祁无月从储物手镯中掏出一个冒着寒气的玉盒丢给绿袍老头。
绿袍老头眼睛闪闪发光,抱着玉盒爱怜地抚摸,大手一挥豪迈道:“说吧,求什么药?”
薛绫罗:这惊人转变……心服口服。
“十寸草,您看您能种吗?”
绿袍老头闻言皱眉:“怎么是那种草。”
“您都不能种吗?”薛绫罗目光染上一丝忧虑。
绿袍老头微一沉吟,摆摆手:“放心,看在这祸害孝敬的仙茗的份上,种倒是可以种,就是麻烦。”
十寸草,一寸相思一寸灰,寸寸皆是不尽意。
喜怒哀乐悲恐种种情绪血泪交织,回忆滴灌生长。
“你怎么想起要种那玩意,多影响心情。”
薛绫罗含糊其辞:“我兴趣广泛,闲的没事干。”
绿袍老头幽幽戳破:“种那玩意无异于把痛苦的过往扒开反复回忆。”
比鞭尸都难熬。
薛绫罗顿了顿:“其实我有一个朋友。”
“欠了我一笔巨款。”
绿袍老头胡须一抖:“跑路了?”
薛绫罗目光沉重:“比跑路更严重。”
祁无月:“死了?”
薛绫罗:“……那倒也不至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