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白微凉的面皮软软地贴在肩头颈窝,呼出的气息起伏绵长,像极了困倦的小猫,睡意上来了,半阖着眸子,脚下跌跌撞撞却依旧要扑进你怀里,圈着尾巴睡在你膝头。
箫临心中一软,垂眸低头,手掌扣在祁无月后颈处,指腹贴在他柔软雪白的耳侧,轻轻道:“不试了,我们回去。”
绿袍老头对灵植的热爱使得他依旧精神奕奕,闻言阻拦道:“哎哎哎,试验本就是苦差事,哪能轻易成功。”
“为师平日里为了研究灵植,失败成千上万次都是常事,这才几百次,还不到老夫的零头呢,怎么能说不干就不干,说走就走呢?”
“乖徒,再试几次,这祸害困了就先回去。”
祁无月不奉陪:“那是你。”
“你自己试,我们要回去睡觉了,他明天还要比赛呢,不能陪你熬夜。”
说着,挣扎着抬起脑袋,长长的睫毛蝶翼般翕动着,依旧困倦地要命,半阖着银眸,甩手间哐当作响。
祁无月扔下大量灵泉水和黑土药壤,让绿袍老头自己试去,他拉着箫临离开。
绿袍老头看看材料,眼中的狂热不减。
“自己试就自己试”。
他早就想尝试了。
在踏出院子的前一秒,箫临想到了什么道:“师傅,我们带来的那个小孩。”
青藤温言道:“我已将他安置在百草园,真人白日里让他在园中挑水,那孩子一声不吭将整个园子数百口青石大缸全都装满了,我命人给他送过餐食,现下应该已经睡下。”
箫临放心点头:“辛苦师兄先留心照看他几日。”
以玉石门钥打开院门禁制,回到阔别十日庭院,竟然有几分恍然隔世之感,箫临先将背上已经熟睡的祁无月送回房间。
房间中贴了净尘符,纵然十日没有打理,却依旧洁净。
箫临将祁无月放在床榻上,为他退去锦靴,又从袖子中拎出早已睡得四仰八叉,还流着可疑口水的小蝴蝶,放在玉盒中特制的绵软小床上。
祁无月校服衣袍上缀了不少银饰,若直接睡去,银饰坚硬恐会不舒服。
箫临下意识想要替他脱去雪白的校服外袍,却在触及衣襟处,指尖顿了顿。
蹭开的领口下,是白玉般的柔软皮肉,半片锁骨露出,似遮非掩下引人遐想,呼吸一滞,指尖仿佛凭空染上几分灼热。
刚一接触到他熟悉的床榻,祁无月就蹭了蹭枕头,侧了个身,抱着雪白的兽皮毯子睡得更沉了,半张面容埋在柔软的绒毛。
箫临弯了下嘴角,把人翻过来,轻轻扯开雪白毛毯,期间收到祁无月不悦的哼唧声。
这声音是从鼻腔中哼出来的,含糊,甜腻,骄矜。
箫临喉咙间燃火般升起一片滚烫,强挪开的视线凝在雪白皮肉上那一点尤为显眼的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