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显,晋王殿下的“练剑”,和柳霏霏所说的“练剑”,根本不是一回事。
“嗯嗯!”可柳霏霏却半点都没察觉,伸出二指并拢,虚空比划了一下:“就你来我去的随便比划比划,哎,你听说过,那个什么情意绵绵剑、眉来眼去刀吗?我看江湖中好多男女都兴练这个!到时候你也跟我练这个呗?你放心,我绝不会伤你半分!小郎君你觉得呢?”
“……”赵昔微两眼望天,只恨不得拿棉布塞住她的嘴才好。
“嗯?”晋王殿下似乎勾起了兴致,打量了她好几眼,含笑道:“佳人既有如此雅兴,在下怎敢不奉陪?”
他半直起腰身,望了望远处,又望向柳霏霏,笑道:“只是很可惜,今夜要事在身,不能与佳人同舞剑……”
他语气一顿,忽然举起酒壶,饮下一口酒,然后再次倾身,将酒壶递至车窗,那眉眼璀璨流光:“不如,趁这三星在天,明月未落,你我共饮一壶?”
“好啊!”柳霏霏伸出手,正要去接酒壶,却被赵昔微横空按住。
“阿微?”
“嗯?”
柳霏霏和晋王都看了过来。
赵昔微以手掩唇,低咳了一声,话里带话地道:“晋王殿下和霏霏如此投缘,只是可惜今晚要事在身,霏霏得随我一同进宫,若晋王殿下有心,不如等今夜事毕,再约个日子小聚?”
“进宫?”晋王手指一握,拉直了缰绳,认认真真打量了她好几眼,才道:“宫里的情形,你都知道了。”
他不绕弯子,赵昔微倒也省了很多事。
耳畔传来风动,是潜伏在夜色中的暗卫在行动。
李乘风武力不差,说时迟那时快,前一刻还懒洋洋地笑着,后一刻腰身猛地绷直,五指用力一收,缰绳霎时拽起。
马儿扬起前蹄,对着夜空发出一声长啸。
“吁——”
与此同时,长街震颤,忽如擂鼓,宝马挥蹄,如流光踏月,数十名护卫倏然而至。
勒住缰绳,却没下马,只拱手一拜:“晋王殿下!”
红旗翻卷,烈烈似火。
赵昔微视线往旗帜上一扫,一颗心顿时直直往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