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的意思我明白。”赵昔微笑意浅浅,端了茶盏抿了一口,“可我以前也没有做过买卖,这茶楼到现在也没有个头绪,怎么敢贸然接受娘子的好意?”
做买卖,亏本的多,赚钱的少。万一她亏了,裴香兰这钱岂不是打了水漂?
“娘子你放心,既然你现在已经进了赵家的门,老夫人就算再怎么样,也不可能再将你往外推。”赵昔微撇了她的殷勤,却也领了她的人情,“你如今是双身子的人,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好好养胎才是正理。”
“微姐儿说得在理。”裴香兰见她眉间隐有倦色,便识趣地站起身来,“出大太阳了,洗了的被褥还没晾,那我就不打扰你了。”
说罢,便按着腰站了起来。
赵昔微让丫鬟扶着她踏出门口,又亲自送到了门口才折回来。
锦绣从廊下闪了进来。
“怎样?”赵昔微一边摘着花瓣,一边问道。
“都打听清楚了。”锦绣弯下腰,附耳低声道,“奴婢去了一趟厨房,听厨房的柳妈妈说,这裴娘子住进府里后,日子很是不好过。老夫人不待见不说,就连羽小姐,也常常找她的茬,隔三差五的,使绊子的事儿没少干。”
赵昔微半点都没有意外:“我就猜到是这样。”
锦绣一阵愕然:“您怎么猜到的?”
赵昔微一笑:“她方才说要回去晾被褥。”
赵府又不是没有仆从,她一个孕妇,竟然需要自己浆洗,可见处境有多艰难。
而她言语中却没有半点愤怒或是异色,可见是早就习以为常并且已经接受了这样的局面。
最要紧的是,她还能说出“这辈子只想和你二叔过小日子”这种话,可见和二叔的感情确实是不错。
有情饮水饱,所以她才会想着利用自己的钱,来卖自己一个人情——也等于是打破赵府的坚冰。
可她却不知道,赵府向来把利益看得高于一切。
深深一叹,正要说点什么时,忽然门外传来一阵喧闹,还夹杂着谩骂之声。
“放肆!谁敢拦着我!”
“贱婢!让我进去!”
“我要找她讨个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