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现在要真是有了,以李玄夜对她严防死守的态度,说不定会派几百个侍卫日夜轮值地盯着她,这样的话那她想离开的计划更是比登天还难了!
她轻轻吐出一口气,心里突然变得莫名的轻松起来。
直到——
“不是有孕?”李玄夜皱着眉,一脸不相信,“你们确定?”
“这有什么不能确定的?”赵昔微一看见他,就觉得被他压着的后背还是疼的,那一股子闷气又冒了上来,“殿下要是还不满意,要不要把太医院所有太医都请过来,再给我诊个几百遍?”
李玄夜却没空和她置气,只瞥了她一眼,又转向顾寒苏:“那孕吐之症状作何解释?”
这个问题,顾寒苏自己也还在疑惑呢,怎么能给出满意的解释?
他呵呵一笑,讪讪道:“草民学艺不精……”
李玄夜这才将眼神投向了柳寄山。
出于掌权者的直觉,他对柳寄山并不信任。
但连顾寒苏都回答不了,那就只有柳寄山能回答了……
似乎感受到太子殿下怀疑的目光,柳寄山整理药箱的动作顿了顿,若有所思道:“阿微少时曾常年用药,以致使体质异常,比寻常女子受孕几率略低些许……”语气一凝,带着几分不确定,“或许,这正是她娘亲的一番苦心……”
李玄夜却将重点放在了“受孕几率略低”,眸光一凛,冷声道:“怎么回事?”
柳寄山转过身来:“殿下难道又忘了?阿微娘亲曾立下规矩,阿微嫁作人妇后,三年内不许有孕——”
说到这里,他心里也惊了一下。
当初沈玉清这样托付时,他只当她是被情所伤,担心女儿步自己的后尘。
但此时此刻,出于医者的敏感,他突然产生了一个从未有过的念头。
那就是,这其中难道是另有隐情?
想到这一层的不只是他,还有李玄夜。
他曾派人暗中调查过沈玉清,没有人比他更明白这背后藏着千丝万缕的玄机。
其实也就只有柳寄山这样深陷遗憾的情种,才会把一切都往情爱方面想。
李玄夜在第一次听到“不准三年有孕”的奇怪条件时,第一反应便是警觉——但那是对赵子仪、沈玉清的警觉,是出于一国储君基于权术之下,对野心家产生的警觉。
他当时只觉得,赵子仪和沈玉清必定在密谋一场什么巨大的阴谋,比如将女儿培养成一颗出色的棋子,从而达到自己想要的目的。
毕竟,那封信上,“复仇”意味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