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宫女就又打量了她一眼。
“若实在没有,有何詹事的文书也行!”宫女呵呵一笑,十分警惕地盯着她:“你不会连这个也没有吧!”
“何詹事的文书?我还真是没有。”赵昔微诚实回答,“因为……”红唇一抿,作沉思状,“我与何奎不太熟……”
不仅不太熟,而且上次害得他被削减了俸禄,怕是已经记上了一笔账呢!
宫女看她吞吞吐吐的样子,只当是她是故弄玄虚,面色已露出了几分鄙夷,就忍不住又讽刺了一句:“你是谁家的姑娘,怎地好生没有礼数,何詹事乃东宫重臣,他的大名也是你能叫的?”
这可就更有意思了。
“姐姐教训得是,确实不该直呼何詹事姓名!”赵昔微连连认错。
那宫女一挺胸,满脸得意之色:“这就对了嘛!”
一个语气词还在喉咙里,赵昔微忽然抬了眸子,冲她粲然一笑:“话还没说完呢,我与何大人不熟,与李玄夜熟!”
“李……李什么?”宫女一时没反应过来,“李什么夜?”下一瞬差点就咬着了自己的舌头,瞪大了眼睛,怒斥道:“大胆!太子殿下的名讳,也是你能叫的!”
一扭头,就冲身后吩咐:“来人,把这疯疯傻傻的女人拉下去!别让她冲撞了里头的贵人!”
“是!”立时就又有个红衣宫女冲了上来。
两人站在一起,一红一绿。
赵昔微目光一凝,这才明白刚刚为什么觉得她们穿着奇怪了——这衣服太古板了些,宫中女人大多爱美,就是宫女的衣裳也极其用心,绣上了各种各样的小花朵以作装饰。
而这两人穿的却是纯色素底,没有任何纹饰。
还没细思,那红衣宫女已眉头一拧,斥道:“姑娘,我乃鸿胪寺译官,奉命在此当差,还请你速速回避!”
鸿胪寺译官?
发生了什么事,竟然把鸿胪寺的人都惊动了?
赵昔微又看向了湖面。
亭台内,奏乐渐浓,箜篌一声声自水面飘出,忽而急促,忽而柔缓,时而清澈,时而低回,让人一颗心也跟着忽高忽低,无法再把注意力拨开。
不得不说,顾玉辞真配得上国手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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