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不忠,她作为前妻,还要操心他娶新人……
正心如刀割着,就听赵昔微淡淡的声音响起:“娘子想到哪里去了,我怎么会这点情面都不讲?”
“那你的意思是……”袁氏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彻底糊涂了。
两人商谈太久,杯中的茶水都冷了。
赵昔微自顾自地执了银壶,往杯中注入了新的茶汤,随口道:“娘子经常在外行走,必然对朝中局势有所见闻。如今凉州战事未平,再加上去年多地灾荒,陛下和太子都是日夜忧虑……”
袁氏一脸恍然:“这事我也听说了,朝廷都下了禁令,王公大臣不得奢靡浪费,达官贵人不可饮酒作乐呢——”忽然半捂住了嘴,似乎明白了什么。
赵昔微看着她的表情变化,把茶杯递到她面前,笑道:“是啊,朝中从西域购买了一批战马……”
袁氏何等玲珑的心思,立即就确定了自己的猜想。
这又是要往自己身上割肉呢!
赵昔微含笑看着她,没有再往下说。
既然求人就要有求人的态度,她又不是什么活菩萨,拜一拜就要普度众生?
不对,就是求菩萨,也还得上两炷香呢!
袁氏话说得好听,到了真的要出血的时候,还是有些挣扎的。
不过她到底是个聪明人,只挣扎了一会儿,就欣然应了下来:“这可是巧了,前几日,绸缎庄才结了去年冬季的进账,整整七千两……”又一顿,思忖道,“我父亲也才从各大铺面收了三千两的租,两边加起来刚好凑个一万两,便以袁家的名义,捐献给国库,以作招兵卖马之用,怎样?”
话说得是云淡风轻,可心却在滴血。
不到一个时辰,就没了一万两……
这微姐儿,是真狠心哪!
赵昔微看她肉疼的表情,就又笑了笑:“娘子这等忧国忧民之心,着实可敬可叹,可捐献军饷这是前朝男人的事,我怕是作不得这个主呢……”
她也不是非要宰这一刀不可,毕竟帮别人办事,不是为了得到什么好处。
但人与人之间讲究个你来我往,如果一个人有求于你,却半点诚意都不肯拿出来,那这个忙就没必要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