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不知道什么叫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皇帝这酒是不是毒药还未可知,若不是毒药呢?玹儿他身为臣子胆敢抗旨,那岂不是也是个死?
若是毒药的话,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就算玹儿今天勉强侥幸逃过一劫,后面还有的是法子赐死!
但微姐儿就不一样了。
她现在深受太子宠爱,不论是不是毒药,不论后果如何,事情是在赵府发生的。
你们作为娘家人,就这么让太子妃喝了,到时候太子能放过我们赵家?
所以,不管是什么情形,只有保全微姐儿,才能保住大局,保住赵府!
老夫人这么三两下,就把利害关系给掂量清楚了。
那慌乱的情绪也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镇定和威严:“徐氏,你这说的什么话?什么叫亲生不亲生,难道不亲生,就不该疼了?”
老夫人说完,就狠狠盯了徐云娇一眼。
如果不是为了保持大家族的体面,她真是恨不得把徐云娇绑起来,然后一条破布塞进嘴里去。
话都说道这份上了,怎么还是不明白呢?
徐云娇还真是不明白。
不仅不明白,她压根就没懂老夫人有意把话题岔开,“不是亲生的几个字”落下,如针扎了一下,刺得她猛地一个激灵。
她忍不住嚷了起来:“她不是我亲生的,我自然是不指望她为我做什么!可相爷那么疼她啊!为了她,相爷饱受御史弹劾,为了她,相爷耗光了所有俸禄!”
她又气又急,口不择言地道:“性命攸关时刻,她为父亲抵挡危险,不是应该的吗?”
老夫人气得额头青筋突突直跳。
这辈子从来没有这么后悔过这门亲事。
早知道,还不如把那个孤傲的沈氏娶进门呢,虽然沈家落魄了,可那沈氏是真聪明啊!
“徐云娇!”她双眉一拧,端起大家族婆婆的架子,教训道:“我们这样的官宦人家,食的是君王之俸禄,受的是万民之供养,陛下圣旨面前,哪里有什么父母子女的说法?”
“老夫人!”徐云娇眼圈通红,满是不可置信。
“行了行了!”常公公看了半天的婆媳大戏,也觉得有些疲乏了,拂尘一挥,打断了两人的争执,下了定论:“赵老夫人,你是这里年纪最大的,是丞相先喝,还是太子妃先喝,你就好好想想吧。”
说罢,就一撩衣摆,在廊下的靠椅上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