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一阵急乱的脚步声自廊下传来,伴随着一个尖锐的声音:“太后娘娘,臣妾有要事禀报!”
“嗯?”
裴才人跟太后向来不对付,俩人针锋相对了十几年,就算是再难熬的时候,也不曾向太后低过头。
现在突然主动往这长信宫跑,还说有要事禀报?
太后扫了一眼赵昔微,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传!”
“臣妾参见太后娘娘!太后娘娘万福金安!”
裴才人在冷宫受了十几日的气,又病又疯的闹腾了好一阵,如今晋王一回来,皇帝就也不好再让她在冷宫住着,就又让她搬回了原来的宫殿。
虽然搬回来了,但这位份却还是才人。
裴才人一出了冷宫,那复仇的气焰就高涨了起来,人有了盼头,精气神也就恢复到了原样——不,应该说比以往更雄赳赳了。
她见过礼后,站在宝座之下,冷冷扫了一眼赵昔微,这才向太后禀道:“太后娘娘,臣妾听闻您要取太子妃的血为药引?”
说话间,目光不经意地一抬,看到了那碗底的鲜血,就往后退了一步,惊慌失措地道:“太后娘娘!这可万万不能用!她的血,她的血有毒!”
“什么意思?”太后皱了眉头,忍不住打量着裴才人一眼,毫不客气地道:“你是不是病情还没恢复?”
“太后!”裴才人也顾不上太后语气中的嘲讽,几乎是咬着牙,一字一句地道:“臣妾方才得到消息,这太子妃服用了一种不知名的媚药!若您以她的血为药引,恐怕会伤害您的凤体!”
“哦?”太后就来了兴致,坐正了身子,好奇地看向裴才人:“什么媚药,你跟哀家说说?”
她嘴里漫不经心地问着,似乎根本不相信有这么一回事,但心里却已经警觉起来——那日宫宴她曾赐了赵昔微一杯葡萄酒,那酒里就掺了极为罕见的药。
这件事她自以为做得天衣无缝——毕竟,就连太子也查不出来,即使查出来,也不知道这药是如何研制的。
区区一个裴才人,是怎么知道的?
太后眼皮子懒懒一掀,一抹杀机就悄然无息地浮现在了眉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