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干武将的表现都很平淡,写的祝词也很随便,似乎就是为了应付了事。
显然,这些人不是忠于太子的。
这么重要的势力不在太子手里,那就无疑是在太后手里了。
联想到那次莲华寺,李玄夜借机夺了王范等人的职。
赵昔微稍微一推断,便分析出了一个结论:李玄夜虽然得到了众力支持,但是太后也不是那么好撼动的。
想要彻底掌握朝政大权,他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
漫长的祝贺过后,赵昔微跪得膝盖都有些发麻了,才听见何奎道:“请起。”
鼓乐声再起,穿着红色朝服的太子左庶子出来,朗声道:“请就位。”
众人忙按照品级等次在自己的方位站好,静静等待着太子的仪仗到来。
车舆缓缓在门前停下,袁策率东宫侍卫站成两排。
太子左庶子在门口跪下,伏在地上恭敬而严肃地问道:“殿下所来何事?”
一个声音自门外传来:“奉陛下命,前来迎娶,请承命。”
威严清朗,不疾不徐,没了往日的冷峻,多了几分和煦,甚至透着罕见的温柔。
不知为何,赵昔微那颗忐忑不安的心,随着这道声音,忽然就平静了下来。
太子左庶子伏地再拜,然后起身道:“殿下请稍等。”
老夫人就来到大门右边,在左庶子对面的位置跪下,恭敬地道:“赵府一切已安排妥当。”
“免礼。”
老夫人起身道:“恭请太子进门。”
红绸迎风翻卷,鼓乐不绝于耳。
晚霞悄悄升起,如云锦一般染红了长安的天空。
在这样绚丽灿烂的霞光中,太子李玄夜从正门缓步而来。
他头戴垂珠旒冕,身穿九章衮服,身姿如松柏一般挺拔,气度如日月一般磊落。
他的仪容端正而肃穆,一路行来,旒冕上的垂珠竟然纹丝不动,仿佛寒风和霞光都已乖乖臣服于他,不敢再有任何造次。
赵昔微站在廊下的石阶上,看他逆着漫天云霞,朝自己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