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叹了口气,又重新诊上了脉。
又是一盏茶的功夫过后,他终于起身。
老夫人忙问道:“怎样了?”
顾寒苏没有回答,只拂袖在桌旁落座,拿出纸笔,蘸了墨水,写了一张药方。
然后郑重交到老夫人手里:“三姑娘体弱,这一脚正好踢在了小腹,伤及了内宫,虽然不危及性命,可是却难以治愈。”
老夫人听得是心惊胆战:“怎么个难以治愈?”
顾寒苏面色沉重:“以后每到葵水之日,就得发作一次。”
老夫人“阿弥陀佛”念了一句经。
只要不影响将来的子嗣,那就都还算不幸中的万幸。
顾寒苏一面收拾医药箱,一面不忘细细的叮嘱道:“老夫人,恕晚辈直言,这女孩儿就是娇花,需要娇养。三小姐之所以如此体弱,怕是以前吃了不少的苦头。”
一番话点到为止,却让老夫人羞愧万分。
出来赵府时,月亮已悄悄地升起。
阿当和阿归守在马车旁,看见顾寒苏出来,阿当就笑嘻嘻的捧着一个暖乎乎、香喷喷的红薯递了过来:“师父,给你的。”
顾寒苏正好也饿了,索性就坐在车辕上吃烤红薯。
这时,突然一阵狂风袭来,紧接着急促的“驾、驾、驾”赶马的声音从长街那头传来。
顾寒苏才将烤红薯的皮剥开,就突然有一辆马车从后面蹿了过来。
一阵颠簸,车帘飞扬,露出一张胡子花白的脸。
顾寒苏一愣,正待细看,马儿“呲——”地一下,卷起地上的泥沙,扑了师徒三人一脸。
“驾——”车夫又是一鞭子抽下去,那马儿套着车,利箭一般消失在了众人眼前。
阿当好容易将飞在脸上的发丝整理好,又好心地替师父拍干净肩膀上的泥沙,这才发现师父手里的烤红薯,就只剩下了一个瓜蒂。
他惊呼出声:“师父!不会吧,你吃烤红薯这么快的??”
阿归也震惊了:“师父你牙还好吧?不对,你舌头还好吧?”
这烤红薯还热乎着呢,一口吞??
顾寒苏气得一个弹指就打了过去:“我还没来得及吃!”
阿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