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日的余晖洒在脸上,显得无比惫态。翻过高山,至山谷方才停下。
“赶路一整天,真心累。“百里明德舒展身体,脸上的惫态不比墨言少。
众人依旧寻找柴火,数人窝在一处吃完肉干便睡去,只留下数十人巡逻戒备。
那夜,墨言未与顾翠嶶言语,也未曾与纭星言语。接下来的数日,皆是如此,无聊而又疲惫。
北拓跋与南华迥然不同。南华至多不过十里,定有村郭;在北拓跋便是行了百里,仍未见人迹炊烟。
当遥遥望见青灰色城墙时,已在十日后。
望着日渐消瘦的人与马,百里明德不由得感慨。
百里家最富荣耀的鱼鳞军,如今已个个面黄肌瘦,连自己这个少统领也不例外。
“殿下,就此别过。”百里明德拱手,坐在马背上摇摇欲坠。
“你不与我们一道进去吗?”纭星将窗帘撩起,这十日也多亏了他替自己解闷。
“拓跋有自己的规矩,星儿姑娘多保重。”百里明德也朝她行了一礼,“到时定能再见。”
策马扬鞭,意气风发。胯下的马儿却极不争气,跑一步歇两步。
顾翠嶶面露忧色,不敢望向墨言的脸。“殿下,时候也不早了。”城外守军正在将吊桥缓缓拉起。
马车的靠近使得城内守军暂停行动,朝城楼下高喊:“来者何人?”
“拓跋墨言!”声音太轻,楼上守将并未听清。
“你说什么,大点儿声!”
墨言苦笑,声音太过喑哑,今日怕是进不了城了。
“星儿。”
“嗯?”
墨言牵强地笑道:“喊到让他们听见为止。”
“他们又不认识我,我的话管用吗……”纭星一脸狐疑,“还是你自己喊吧。”
已十日未与她言语的顾翠嶶终于开了口,愤然道:“纭星,你没看见公子已虚弱成这样了么!”
她并不知道这有何可愤然的,自己又没说不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