蛛姀和休特留在了玫瑰府邸。
如果砂琪真的叛变,蛛姀和休特就是玫瑰府邸的最后一道防线。
牢不可破的防线。
“澳契夫现在还在外面,城堡里还有一些澳契夫离开之前留下的热一热就可以吃的饭菜。
如果不想吃那些,玫瑰府邸里有她们自己开的酒馆和小餐厅。
二楼的那个储藏室里有零食。如果无聊的话可以去逛周围的城堡,这个是钥匙……”
“菲阿娜,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啰嗦。”
蛛姀接过钥匙,催促着菲阿娜快走。
“我和休特能照顾好自己。你们快走,艾琳和杜库都已经快睁不开眼睛了。”
“让他们留在玫瑰府邸吧。”
菲阿娜看着困倦的艾琳和杜库。
“即使砂琪真的叛变,她威胁到的也只会是玫瑰府邸。”
“事先说好,我是不会留下来的。”
艾尔利特一只手托住了杜库的脑袋,另一边被艾琳靠着。
他的声音很低。
“我要去日咖玩。”
“是日啡……艾尔利特你好没文化喔。”
艾琳揉着眼睛慢慢坐直。
“我们要出发了吗?”
“嗯,你们要出发了。”
蛛姀面不改色地用藤蔓轻柔地卷起了已经陷入沉睡的杜库,示意让她们现在就走。
菲阿娜还在做最后的努力。
“我一个人去日啡……”
“你再说我和休特都去,让杜库一个人守着玫瑰府邸。”
菲阿娜:……
菲阿娜:“我们现在就走。”
……
日啡是战区。
菲阿娜她们到达日啡的时候,天已经微微亮了起来。
菲阿娜在马车上睁开眼,和有些迷蒙的诺尔维雅对上了视线。
“……我们已经到了么?”
“嗯。我要先去了解下日啡的情况,今天还不会开战。”
“好。”
菲阿娜先把诺尔维雅她们送到了日啡最安全的旅馆里。
艾琳和艾尔利特还没醒,诺尔维雅用水系魔法包裹住他们,把他们都转移到了旅馆的房间里。
艾琳和艾尔利特在途中都醒了一下,但他们感受到了那熟悉的水系魔法,所以又都睡了过去。
诺尔维雅想要为菲阿娜做些什么,但菲阿娜把她按在床上,说“你在就是对我的帮助”。
她从来不畏惧她的对手。这样的博弈和对抗让她的血液沸腾,她在守护她的领地和领民,也在复仇。
所以她从来不担心自己会输。
她只是觉得有时候她会变成一种咀嚼着恨意失去了人性的怪物。她有时候会做梦,她被过往的那些遗憾困住,找不到离开的出口。
她在这个时候总会想起曾经她手里的必需品——她的安神香。
她也不是一开始就是冷血无情的玫瑰公爵,她在慢慢变得强大的路上遗弃了很多东西。
公平和正义是虚假的,信任是可以伪装的,善意是带着利刃的。
她总要做出取舍。而这种取舍中掺杂着无数血泪,她沉默着接受这一切的后果,冷漠地像是她生来如此。
但她也会在夜里无法安眠,戴着拳套眼睛血红。她燃烧着生命保持着狂化状态。她要让所有人知道她不可战胜,不可轻视,屹立不倒。
在这些强撑的背后,她需要安神香来让她获得能够维持生命体征的休息。
那是一段很久远的往事了。她现在的安神香也都给了杜库。
“……真的什么都不用做么?”
白发的半人鱼看着她,那双眼睛蓝宝石一样纯净。
菲阿娜回过神后点头。
她给半人鱼盖好了被子。
“你们来到了这里,就足够了。”
她不再会迷失。
……
菲阿娜走出旅馆时指尖还残留着旅馆寝具的触感。她皱了皱眉头。
虽然这是日啡最安全的旅馆,但设施却很陈旧。如果日啡的领主府邸还在就好了。
日啡的领主府邸因为战争被毁掉了。包括她在内的日啡管理者们如果要议事的话都要去他们临时买下来的咖啡馆。
在咖啡馆里的菲阿娜听着下属们的汇报,觉得砂琪应该是真的投向了阿洛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