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卡·祖尔不承认自己的动摇。
他一遍又一遍地说着他的队友们对他的歧视,不知道是在说服诺尔维雅相信他对他的队友们的厌恶,还是在说服他自己。
那双深灰色的眼睛里盛满了矛盾的情绪,他的灵魂被撕扯着,痛苦又难过。
诺尔维雅想要劝他,又不知道这样是否正确。
布卡再次说起了让他始终无法原谅的那件事。
他不是在一开始就讨厌他的队友们的。合宿的时候他们相处的非常融洽,他甚至产生了一种庆幸。
庆幸他的队友们都足够好,好到让他觉得,即使是他这样的人也能拥有真心的朋友。
可是那些都是假象。他怀疑的一切都是真实的,他的那些队友背着他一起嘲笑他。
“那我们要叫他去吗?乡巴佬。”
“我们当然要偷偷去啊!”
“还是先告诉他吧要不然。”
“是嘞是嘞。”
“乡下酿酒的人,真是的。为什么这么让人讨厌。”
“不是‘乡下人’,是‘乡巴佬’。”
“别告诉他。”
“好吧。”
这些话语如同尖刺让他的脑袋嗡鸣。他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瞬间蒸发,只剩下自嘲。
他总是这么幼稚,总会轻易地相信一些谎言。他的队友们根本不喜欢他,他们都在伪装。
布卡只要想起这些,他的心就会再次冷硬起来。
他不记得自己当时是怎样失魂落魄地离开了那里,他只记得不久后,在他生日那天,他拒绝了他的那些队友们假惺惺的邀请,自己缩在宿舍里清醒地躺了一整夜。
在那之后,他就游离在队伍之外,冷眼看着他的这些队友们演戏。
布卡说到最后都有些哽咽。他掩饰般地喝了一大口咖啡,但又被咖啡呛得咳嗽个不停。
诺尔维雅递给他纸巾,又看着他发呆。
她第一次听到这件事的全貌。布卡从来没有完完整整地复述过。之前布卡只说他的队友们背叛了他,说他们骂他乡巴佬。
但是……
诺尔维雅问布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