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闲瞄到火盆里残留的红色绸缎,突然笑了一声,“怪不得你要跟我合作。皇室受天下供养,却不把天下当一回事。”
“你早就看清了。”
李承钰用剪子剪短细线,看着帕子上盛开的梨花,满意点头。
——这种事情没什么好回答的,彼此都心知肚明。
夜行衣被烘干了些许,身上也不再湿黏得难受,范闲看着烛光下的李承钰,沉声道:“抱月楼一事,恐怕一时半会儿很难解决。”
“本就很难,你别有负担。”李承钰漫不经心,又去摆弄着棋子。
范闲:“殿下,我好像看不懂你了。”
——看不懂庆帝和朝堂,也看不懂这个天下。
李承钰听出他的意思。
知道范闲是这下被打击大了,但她也知道,只要给范闲时间,他都能振作起来。
“如今才哪儿到哪儿呢。”李承钰把玩着棋子,淡然道,“不过冰山一角。”
范闲默了一瞬,突然问道:“殿下知道史家镇吗?”
李承钰放下一颗棋子,“知道。”
“我只能告诉你有两拨人对史家镇下手,一个屠镇,一个放火。”
“至于其他的,说了也没什么意义,毕竟扫尾扫的很干净。”
她救下的三个稚童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只以为是山匪袭村。
“除非——”李承钰瞥了范闲一眼,“能有个出其不意的人破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