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钧卓偏过头去看着他,他的港普不经意地带出些幽默:“我的普通话不好,对有些词语的理解不够深刻,有句话我不是很懂。”
这倒是正常,盛思晗花城的好些土著朋友说了二十几年普通话都还有倒装句,什么我走先了、吃饭先,更何况顾钧卓这种在粤语和多国语言夹击下长大的人。
盛思晗让自己坐正了,很认真地问道:“顾先生不了解我家里的情况,听不懂很正常,只是不知道是哪一句?”
“你刚刚说她们说你‘随便就跟别的男人上车’,这个‘随便’是说你随便上陌生男人的车,还是说我是一个随便的人?”
“我不明白,我不是随便的人,还跟你见过几面,你认得我,我不是陌生男人,你也不随便,这是在随便什么?”
盛思晗被他弄懵了,脑子转了几圈都还在“到底谁随便”里打转,她嘴巴微张,半晌才低笑出来:“顾先生和我都不随便,是他们随意猜测,以为我不认识顾先生,就上了顾先生的车,还传绯闻。”
“都知道不是自己的错了,不要拿她们的错让自己不开心。”顾钧卓尝试着开解她。
盛思晗轻轻点头,到底没有说自己已经习惯了:“顾先生不喜欢听别人说谢谢,可我还是要说。刚刚要不是顾先生在,我吵不赢她们,没想到顾先生那么会说话。”
顾钧卓笑了一下:“我说了什么?严氏最近要跟顾氏谈合作,严少负责,我的助理打给他,他一定会接,是她们自己误会。”
“对,是她们误会,她们不对。”
盛思晗心里那点残留的不舒服就这么被顾钧卓一扫而光,她整了整头发,发间残存的水滴落在了昂贵的真皮座椅上。
盛思晗刚想从包里拿纸巾擦拭,顾钧卓取了车上的毛巾给她擦拭,他探着身手上的毛巾轻柔地抚上她柔顺的长发,没有征求她的同意就为她擦拭。
盛思晗愣了一下就要推辞:“顾先生,我自己来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