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遭的云晋兵都瞪着不可思议地眼神,陆续倒地身亡,唯独留了最后一个云晋小兵的性命。

那云晋小兵都吓傻了,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可眨眼间就剩下他独自一人。

辛容武终于拿正眼瞧他,身上森森银甲都沾了刺眼的血红,踏着沉重的步伐慢慢走到那小兵面前。

小兵终究扛不住压力,整个人哆嗦着跌倒在地,不住往后退去。

“饶……饶命……”

在辛容武身后的一众秦嵘将士看到眼前发生的一幕,无一人叫好,他们的脸上反而尽显悲凉,面色严肃。

在他们心里,区区几个云晋小兵,就算杀了又如何?如今辛徽海死了,除非端了云晋的老巢,不然如何都无法使其开心颜。

可他们能够理解辛容武的所作所为,也知道眼下,辛容武握着长剑斩杀敌人时,内心有多么的沉痛。

那恨、那痛,就似排山倒海,铺天盖地笼罩而来,叫这少年小将在短短时日里迅速成长。

辛容武见这云晋小兵害怕了,只觉可笑,便盯着他,对他说道:

“回去通知你们的新王,务必礼待我们皇子。我辛容武在此立誓,无论付出多少代价,需要多少时间,终有一天,我一定会亲自斩下他的头,以此祭我父在天英灵!”

说罢,辛容武不再理会,任由那云晋小兵屁滚尿流地仓皇逃去。

终于,当周遭只剩下秦嵘人时,辛容武当着众将士的面,取下头盔,又陆续卸下那些沾了敌人鲜血的银甲。

不多时,就见他仅一席纯白里衣,头不配冠,孑然一身,猛地跪在了那白布面前,先是狠狠磕了一个头,随后才起身靠近,弯腰轻柔道:

“父亲,那盔甲脏了,我怕扰到你,便不穿了。陛下有旨,命我来接你。父亲,儿子来带你回家了。”

说完这些,他微微掀开白布,确认了是辛徽海后,又郑重其事盖回去,将遗体打横,小心翼翼抱在臂弯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