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重朗,我没事。”

苏重朗道:“怎么好端端的,突然就疼了?阿姐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不如唤太医来瞧瞧?”

苏皖却悄无声息转移了话题,说:

“人人都惦记自己的利益,父亲也不例外,纵然他为了苏家,可这一刻,我仍觉难过。一个将军为了秦嵘战死了,一个皇子为了秦嵘成为了耻辱的人质。父亲却还大言不惭太子才是立国根本……”

说到这里,苏皖不禁冷笑一声,只觉心凉。

苏重朗纠结道:

“父亲,到底为了苏家。”

苏皖却猛地扳正他的身躯,逼迫他:

“阿弟,答应我,永远不要成为第二个父亲,好不好?”

苏重朗从未见过她如此严肃,纵然他如今一身官服,可这一刻,他仿佛又变成了幼时只知道听从姐姐的那个稚童。

看着苏皖的眼睛,苏重朗不自觉吐露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想法。

“阿姐,我不会,我永远不会。”

苏皖终于欣慰一笑,松开了他。

“这才是我的好弟弟。”

她叹息道:

“我知道,无论如何,我都会嫁给太子,或早或晚罢了。可怎么也不该是现在,若此刻大婚,岂非叫世人以为,皇家全然不顾将士们的生死,踩着皑皑白骨……我做不到。”

末了,苏皖自嘲道:

“可我又能如何呢?我的命运,从来不由我自己说了算。”

苏重朗拧着眉,道:

“若此刻大婚,确实不妥,但陛下几次病倒,这明显就是一个预兆,昭告天下,若陛下骤然……秦嵘的下一个继承人只会是太子。”

苏皖说:

“事到如今,我什么都不想关心,我只想知道,陛下何时会把他接回来?”

苏重朗想了想,随即对苏皖承诺:

“待我回去旁敲侧击,问问父亲,三皇子到底是为了秦嵘才牺牲为质,陛下绝不会坐视不管。”

苏皖听了这话,却没有一丝安心,脑海中忽然浮现‘帝心难测’四字。

“真的不会坐视不管吗?”她自言自语了一句。

就在这时,殿外一道声音匆忙而至。

是卿卿。

她一路小跑,只怕耽误了大事,到了殿外,气息尚未稳妥,就已经朝苏家姐弟俩禀报:

“无需小苏大人回府询问,眼下已有消息了!”

苏皖瞬间站起来,紧张地问她:

“这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