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懐定定站在原地,此刻他不是在朝晖殿前目睹历史。

他在一场棋盘外,此时,正默默落下一枚绝杀黑子。

书上说,君子通晓六艺。

裴懐抬头望天。

至少,他会下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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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济光想,自己是不是生病了?

起初,他以为自己患了眼疾。

因为视野里的所有颜色,自阮眠霜被架着一杖又一杖消受时,渐渐开始退却。

退成了黑白。

后来,他以为自己患了耳疾。

因为他尽管被宫人们架着阻拦,可明明在拼命咆哮,却好像听不到自己的声音。

在这无声无息又黑白相间的世界里,他只记得那木杖一下又一下,成人手臂那般粗大,竟无情地落在阮眠霜身上。

他看到她死死咬着自己的嘴唇,一直紧闭双眼,额头全是汗,一声都不曾吭过。

他看到她的指甲紧紧掐住自己的手臂,好似要陷入那层层皮肉里,才能止住那疼痛。

他看到所有人沉默寡言,无人帮他,全都在冷漠地瞧他笑话。

他看到一向对自己疼爱有加的父皇,竟狠心下令,杖杀自己心爱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