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黎家之所以在南部悄悄屯兵,也是不愿看到,以后这秦嵘的天下,任由当今圣上一己之私,交到太子那样的人手里。”

裴懐闻言,笑了。

“诸位说得轻松,须知父皇并不单单只因为偏爱太子,才委以重任。抛开这一点不提,太子虽性子狂悖,但他到底是先皇后唯一的子嗣,且也是父皇第一个孩子。立嫡立长,太子都占了。所以,若本殿随意起了不臣之心,不止父皇不会答应,那些朝中迂腐的大臣更不会答应,就连不明事理的天下人,乃至史书后世,也只会说本殿是个大逆不道、六亲不认的反贼。”

“事在人为,我等这不就是来助殿下一臂之力的吗?且当今圣上当年也是靠强硬手段谋夺了这秦嵘的江山,不然,焉有太子今日?难不成,只许老子放火,不许儿子点灯?”

江别尘笑眯眯地说着。

裴懐眯了眯眼。

“你可知,就凭你刚刚那些戏谑之言,你就会人头落地?”

江别尘哈哈一笑。

“黎家屯有私兵,可这样的消息,殿下非但没有禀报给当今圣上,反而隐瞒了下来,还私自联系我们,引我们悄悄入京都。殿下,属下不信,您今日只是单纯为了让我们来保护你。皇宫中步步惊心,豺狼虎豹环绕,虎视眈眈。就凭我们三个,保护得了殿下一时,难保他日新皇登基,殿下认为,自己还能安然无恙吗?想要获得真正的太平,只有一个方法……”

他顿了顿,目露寒光。

“那就是把天下的权势都牢牢攥在自己的手里!”

裴懐深深看着江别尘。

半晌后,他才说:

“我要这天下,不是为了荣华富贵,也不是为了权势滔天。我,只是为了一个人……”

他出神道:

“我早已在心中起誓,我要救她,救她于水火。当不当皇帝,对我来说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我必须有足够的能力保护她!”

江别尘笑道:

“只有皇帝,才能想保护谁,就保护谁。”

且看太子,不就是在承帝的多年庇护下,才养成了这般心性吗?

不过这些,江别尘无需说出来。

一切尽在不言中。

他说:

“没事,总归殿下与我们是不谋而合,其他的,又何须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