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和黎晚歌说的是,自己早与这个裴文月有过牵扯了。
当初她心生怜悯,好心送东西来冷宫里给他时,他因此遭了一顿打,还暗地里恨过她。
自然,他也曾艳羡过她生来尊贵。
如今才知,原来她并非过得如他想得那般好。
贵为公主,可承帝不疼,生母不在身边,一个人孤零零长大。
细数来,剥去那些身外之物,他与她又有何不同?
他们一样,都是皇城下遭了上一辈恩怨的可怜人罢了。
裴懐垂眸,只谈造化弄人,如今,他摇身一变,以后就要作她亲兄长了。
良久,他郑重颔首,说:
“母亲放心,以后有儿子在,我与文月都会无碍的。”
黎晚歌闻言,欣慰地拍了拍他的手背。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哦对了……”
她忽而又想起一些事,于是自袖中拿出一枚银徽,上头正中心刻了一个‘黎’字。
黎晚歌把此物递给裴懐,对他说:
“懐儿,这个你拿着。”
“母亲,这是?”
见裴懐疑惑,黎晚歌回答道:
“自我多年前离开皇城,黎家一脉也低调离开,举家带着势力遁入南部,休养生息,保存实力。这是我黎氏的信物,你既已归入我膝下,母亲怎还忍心看你在那吃人的地方孤身奋战、步步维艰?
有了这信物,以后你就可以去南部淮山,找黎家人帮忙。我是家中嫡幼女,备受宠爱,当年的事,如果对方不是帝皇,黎家是不会这样善罢甘休的……
往事不提,母亲的意思是,你才刚从冷宫出来,若身后无人,怎能对付那些明枪暗箭?今日我们初见,这是母亲的心意,你且好好收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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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晚歌思虑周全,正解了裴懐燃眉之急,他心知如果只靠自己,不知还要多少年才能走到巅峰,走到日思夜想之人面前,如今有了黎晚歌的帮衬,他终于也不是一个人了。
他以后有母亲,有妹妹,也有母族作后盾了!
裴懐难掩激动之色,紧紧握住手中银徽。
“不瞒母亲,儿子需要太多东西了,若不是母亲,儿子只怕以后,不知道还要自己撞墙几回。”
黎晚歌看着他难以启齿的样子,笑道:
“既是母子,无需言谢。”
她细细思索裴懐的话,对他说:
“懐儿,黎家是武官出身,隐于南部淮山,屯有……”
黎晚歌压低声音,“屯有私兵。”
闻言,裴懐瞪大双眼,脸色都红润几分,眼底满是兴奋。
他对黎晚歌点点头,心中已有了盘算。
黎晚歌微咳几声,继续说:
“还有,黎氏手底下有几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