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打听到什么?”

裴文月急促问,“他当日救下我,你也在一旁看到的。”

但提起那一天,裴文月忽然想起,苏重朗救了自己,周遭百姓非但没有拍手叫好,反而对苏重朗多番指点,话里话外都不是什么好话,而那几个意图欺辱自己的男人,在知道苏重朗是所谓苏府公子后,也再不敢造次,反而是连连讨饶。

那时候,裴文月也没往苏家身上想,只以为是其他姓苏的人家,较之寻常百姓更有话语权而已。

更何况,既是苏家的后代,怎会被说得如此不堪?

卿卿说:“公主,这个苏重朗可是有名的浪荡子呢!听说他吃喝聚赌样样都全,天天逃学,和京都里一众世家纨绔混得称兄道弟。好几次,气得教书学究扬言,此子怕是会断绝苏氏三朝积累下来的美名,人人都称他不堪大能。”

裴文月听到这里,脸色已然煞白,“不,不会……”

她始终相信,当日那个出手相助的苏重朗,那个不小心碰了自己就礼数周全、连连致歉的苏重朗,不会是恶人。

可人人都这样说他,若他平日行径并非如此,大家都是瞎子不成?

裴文月一颗心渐渐沉了下去,手无意间触到被褥里藏着的暖玉,又回忆起苏重朗为了救她,将她紧紧揽在怀中的样子。

如果是浪荡子,她的眼睛才是瞎的吗?

“不过……”

卿卿峰回路转,“今天,坊间传出来一件事。”

裴文月急忙问道:“是什么,是他的事?”

卿卿点点头。

“听闻这个苏重朗不知道哪根筋搭错,居然领着一个小厮,跑回了学究府门前,一直跪着不肯离去呢。”

“这是为什么?”

裴文月激动起来,心里隐隐约约有个猜测。

卿卿转了转眼珠子,“听说,他扬言要改过自新,此后再不复浪荡,日日都要去学究那里,好好念书呢。”

裴文月唰的站了起来,“你说的是真的吗?”

她的模样少有,卿卿都吓了一跳,忍不住后退一步。

“不过,卿卿也都是听说来的,毕竟出宫不便,奴婢也无法到现场去亲观。

但奴婢认为,虽然不知道苏重朗为什么这么做,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一个娇养惯了的世家公子,他又是纨绔中的纨绔,哪能将自己身上的臭毛病说改就改了?

卿卿只怕他就是一时头昏脑热,胡说八道的,待到明日太阳升起来,只怕拍拍屁股就忘记昨日之言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