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瘪起嘴,将脸埋进云王胸前,任性的孩子一样,使劲儿蹭着面上的鼻涕眼泪。
云王也不嫌弃,带疤的大手轻抚上李元柔的后脑,无声安慰。
李元柔哭得越发委屈,云王跟萧洛白一样对她纵容,任她发泄,她像寻到了避风港湾一样毫无保留地用眼泪宣泄着心中苦楚。
她忽然抽泣着出声,看似责怪的话里却听不出责备之意,反而带着一丝女儿家的娇嗔:“你别跟我说那样的话,我本来就没多少定力了。”
云王轻轻拍拍她的头,一言不发,李元柔却感觉他的意思是“你想怎样都行,我都由着你”。
她心里感觉越发的酸涩。
李元柔在他怀里吸了吸鼻子,哽咽着道:“累,难,苦,煎熬……”
云王又轻轻抚了抚她的后脑,深叹了口气,仿似他能感同身受一般。
他忽然感慨道:“天地为炉,万物为铜,世间生物都被锁在其中煅烧锤炼,大千世界,芸芸众生,都在苦苦煎熬……”
李元柔声音哽咽得厉害,她低声问道:“人生如此漫长,若是没有爱要怎么熬。”
云王轻抚着她后脑像是在教诲她一样说道:“这世间人,并不是非要另一个人陪着才能过一生。”
他顿了顿,又轻声说道:“一个人也能过,无非就是难一点罢了。”
李元柔抬起肿成桃子的眼眸向上望去,愣愣地问了一句:“你难吗?”
她怀疑自己哭伤了眼睛,所以才看不真切云王面上的表情,却听得云王柔声轻笑起来。
他笑声里听不出难过,反而像是带着点宠溺,可能觉得她这个问题问的有些孩子气所以在笑话她吧。
李元柔心里却是五味杂陈,她已经想不起云王上次真正会心的笑是什么时候了,十多年前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