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洛白也爱给她钱,每次都要问一句:“够不够用啊,不够的话一定要同我讲知道吗?”
李元柔收了数钱的动作,她忽觉手中这轻飘飘的银票有千斤重,脑中不自觉冒出“父爱如山”这个词。
她一脸郁闷,捏着厚厚一叠银票进了屋。
许是喝了点酒的缘故,李元柔一夜好眠。
第二日,夜四又送来了两坛梅子酒,他冲李元柔撂下一句:“你爹给你的。”
李元柔怒气冲冲追着他出了青梅园,一边追一边质问道:“你是谁爹,你怎么骂人呢?”
夜四觉得李元柔是故意曲解他话里的意思想寻衅滋事,后来又觉得以李元柔这令人捉急的智商也有可能是真的没听懂。
李元柔在他身后穷追不舍,嘴里骂骂咧咧,夜四烦躁地直接施展轻功飞出了公主府的院墙。
自云王又是给钱又是送酒之后,李元柔的状态看似正常了一点,不再像之前一样忧郁,也不像之前一样明明想哭却又强忍着。
大丫很欣慰,感觉自己的主子又变成了一个有血有肉的活人。
这种状态一直维持到萧洛白的红衣被二丫不小心收走洗了。
李元柔看着跪在地上请罪的二丫,她没有发火,语气平静地道:“洗了便洗了吧,不是什么大事。”
她挥挥手,让二丫退下,嘴里喃喃着不知是对自己说还是对二丫说:“这么多天了,那衣服上早就没有他的味道了……”
青梅园外,大丫痛斥二丫:“不是跟你说过了不能动那件红衣!”
二丫抹着眼泪:“我忘了,我没仔细看,以为那是公主的衣服……”
大丫:“你何时见过公主穿红色衣衫,公主平日里都是穿青色……”
大丫止住话,无奈叹息一声,青色啊,那是驸马爷最爱的颜色。
她为他穿青色,他为她穿玄衣,这两个人啊,相爱却不能相守……
之后的两天,大丫绷着一根弦细细观察着李元柔,发现她看起来没什么异样,似乎释怀了一般,终于如释重负放下心来。
只有青鸾听到了夜里青梅园传出的微弱哭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