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完了,面上的表情又僵了僵,她又想起从观云寨回来,萧洛白带着她每天到处玩,有一次溜达到这个湖边,她让萧洛白打水漂给她看,萧洛白觉得幼稚死活不肯,故意将她抱起来作势要把她丢入湖中,后来她追着萧洛白跑了一路……
那时候真的很快乐,每天都是笑着的。
她喃喃自语道:“不想,我一点也不想他。”
她说完,眼眶已经有些湿润,句句不想,句句是想。
她脑子里从来没有一刻停止过想他,闭上眼睛是他,睁开眼睛也是他。
她忽然感慨地叹道:“度日如年啊……”
大丫看着李元柔发红却还极力隐忍泪意的模样,轻声劝道:“公主,想哭就哭吧,别忍着啊……”
大丫的声音很轻,生怕重了一点,眼前那个即将破碎的女子就会四分五裂一样。
李元柔想笑一笑,却怎么也笑不出来了,她垂下头,几大滴泪从面上直直摔到地面,她就这样垂着头慢慢走回了青梅园。
她不论走到这公主府的哪个角落,都能想起他。
和萧洛白待在一起的时间太久了,每天形影不离,她现在无论做什么都能想起他。
吃饭能想起,睡觉能想起。
到处都有萧洛白的影子,他的音容笑貌充斥在李元柔煎熬而过的每一分每一秒里。
李元柔如同一只无路可走的兽,她被困在一个名为“萧洛白”的囚笼里,找不到一丝可逃的缝隙,这牢笼不需上锁,它压根没有出口。
用了午膳,李元柔在大树下的躺椅上躺着。
她现在很怕在屋里待着,她怕看见那个超大的矮榻,更怕在床上待着,那床太大,让她觉得异常地冷。
那寝屋的每个角落都是她忆不完的往事,落不尽的思念。
她越想起,心里越是苦涩,越是隐隐作痛。
午后的阳光很暖,照的人暖洋洋的,她闭着眼,用绢帕盖在脸上,遮住她因回忆往昔而浮现的笑,也盖住她因思念而生出的苦。
她就这么在躺椅上休憩,谁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一直躺到日落。
一个浑厚的男性嗓音打破了宁静:“喝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