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方寺后院的楼阁房舍灯火通明,住满了来参赛的各派侠士。
胧月被一层雾云遮住,朦胧的光辉落上窗台,台前的明烛随夜风轻轻摇晃。
萧寒尽剪去烛心,屋内又明亮了几分,他转过身道:“我们报的,是‘乘凌架’。”
垂落地上的长帘被闯入的风掀起,厢房内除了萧寒尽,还坐着余凉,与晏清湘、怀月两名太初弟子。
晏清湘不解:“罗汉塔当属三试中最难的一试,你们皆赢过年试,若去爬塔按理说比我和怀月更为合适。为何不去?”
“他不是受伤了吗?”怀月用下巴指向萧寒尽,“如今,能不能打过我还说不准呢。再者……”
她斜睨余凉继续道:“有人只知道玩些花把戏,真上了罗汉塔实打实地比,怕是难赢。”
萧寒尽早习惯了怀月的嘴不饶人,他没有理会,继续说道:“这次罗汉塔的首魁,我们太初拿不下。若想争个第二,则必须连战八层。”
“八层?”晏清湘语气惊讶,“自朝华会开办来,能达八层者本就寥寥无几,我们又是初次参赛,怕是无此把握……”
怀月挑眉:“难不成这次竟有个人能挑上九层?”
“不是一个,是两个。”余凉蓦然出声。
三人看向她,萧寒尽问道:“你是说,除了唐雁影,还有?”
余凉:“连晚亭。”
三人静默了片刻,怀月冷笑一声:“唐堡主我信,但连晚亭……怎么,就因为他在年试上赢了我们?”
萧寒尽面色凝重,他与连晚亭虽称不上多熟,但到底相处过,他自然知道连晚亭是个什么性子,余凉这么说,他并不奇怪。
“连晚亭不会让自己屈居第二。”萧寒尽。
怀月拧眉:“就因为这个?”
余凉继续解释:“因为这个,他定会拼尽全力,势在必得。”
“那年试上你算什么?”怀月问。
萧寒尽:“如果当时余凉在五声内拿不下连晚亭,输的便是她了。十方寺的武功,不走迅疾之风,只要时间足够,连晚亭就有连胜的把握。”
余凉望了眼伫立烛前的萧寒尽。果然她在年试上这点小手段,并不能瞒过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