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止夜眸色一冷,又自知不能在孟行云眼前使用断月掌法,遂倾身而去,擅自夺下余凉背上的镇狱剑。

一个横斩,男子头身分离,首级滚落在地。

身后的老妇叫得撕心裂肺。

余凉并不惊骇尸首两地的场面,只是……或许不必如此,她想要责问风止夜,又自知他不过是做了自保之事,若是不出剑,她也不知道该怎样才能让男子停下。

“你为何心软?”风止夜靠近她道,“孟行云在路上就说过,十几年前的尸傀之祸,即便你砍断他们的一只手一只脚,只要还没死,它们依旧会如飞蛾扑火,不惧痛意,扑向身边的活人,直至力殆而死。”

“余师妹只是想试试是否还有别的办法,”孟行云见余凉垂眉不言,出声安抚,他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痛哭的老妇,“哪怕失去理智,他也是她人的至亲。”

余凉转头看向孟行云,他微垂的视线落在她的脸上,两人心照不宣。

他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

余凉有些触动,却被余光中看到的伤口吸引了注意力。

那是出现在孟行云左手的咬痕,和她方才被男子所咬的地方,完全一致。

“你——”

余凉正要伸手去触碰,孟行云连忙将手藏入袖中,背过身后,轻轻道:“无事。”

余凉想看个究竟时,身后传来了急匆匆的脚步声。

一位身着苗服的长者在村民的簇拥下拄拐而来,看了眼尸首两处的男子与伏跪痛哭的老妇,摇了摇头,转头用苗语问了几句身边的人。

似乎是明白了情况,长者点了点头,凝重地望向余凉三人。

他问道:“几位,是中原来的侠士?”

余凉担心风止夜擅杀男子一事会遭村民责难,她踏前一步站了上去,拱手与长者道:“是,晚辈太初门弟子,受……受万钧堡之求助,前来屏海州解决‘尸傀’一事。方才那男子,行为怪异……”

没等余凉解释下去,长者摆了摆手,“没想到我们这个小村子,竟也被人盯上了。几位侠士莫需自责,一旦受尸傀之祸,他不死,死的便是更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