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人溜得飞快。

朋友?

风止夜按在窗上的手一顿。

他从没有过这种东西,但也知道两人还谈不上朋友,不过是各有所图,暂只是一条船上的人罢了。

但她暗地里再是图利的小人,明面上也是太初掌门邱识的亲传弟子,正派侠士,与自己是壁垒分明,势同水火。

哪日舟行靠岸,便会分道扬镳,甚至再次刀剑相向。

他敛了眸色,心中浮起的半分欣悦倏然消逝。

清风掀动了树梢,夜蝉鸣叫,方才还敞开的窗扇已被阖上,一如往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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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块石片跃上水面,激起一圈波纹后,又不断向前点了几下,直至水面沿着直线泛起了几道涟漪,像盛开的水中花,石片才终于彻底落入河中。

余凉又捡起一块,正欲继续打水漂,身后便传来了声音:

“才醒了五日,为何不多休息些时日再出发?”

余凉停了动作往后看去,来人是连晚亭。

她今早已向众人辞行,打算明日就与孟行云前往江宁府。

此去江宁还有段距离,她重伤初愈,不宜日夜兼程,走走停停的,大概需废上十日功夫才可到达。

能早动身一日,便能早到一日。

余凉笑得自在,“左右也就这样了,再养十天半个月的,不还是不能动武?”

“孟师兄说的‘寄情’,真的有用吗?”连晚亭上前一步,与她并肩。

“死马当活马医吧,试了便知道了。”

余凉苦笑一声,扔出手中的石片后,就势坐下。

连晚亭与她一起坐在河边,“晏师姐说,你那日不入密道,只是想去看看具体发生了何事。但为什么会与于蝉交了手?”

风止夜不见人影,于蝉又死在她刀下,这一件件的确实叫人疑惑。

师兄师姐他们定然也是好奇,只是碍于自己病中,才没有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