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念没停着,又去了相邻的几家门面,终于确定了师父在某个官司上惹到了有权有势的人,但追问具体什么官司,倒没人说得出来,无奈她只好回学校了,回去后思前想后地考虑了整整一天,还是没想出好办法,只好把事情说给赵一楠听,看她个鬼机灵能有什么歪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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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赵一楠也劝她少管闲事,以防引火烧身。
“我不能就这样离开,就算辞退我,也得等师父处理完这件事之后当面说清楚,再说了,我以后是要做律师的,遇到别人有难却旁观,一点职业素养都没有!”
赵一楠撇了撇嘴说“是!吴律师!不过你师父一个本地人都搞不定的事,你一个外乡人,拿什么帮他?除非...除非你也找一个本地人,有权有势的那种,先打听清楚怎么回事再想办法。”
本地人?吴念想了想,她哪里认识什么本地人,还有权有势...
“辅导员?”
赵一楠冷哼一声“他一个人民教师,哪里来的权势?”
“哎呀,你是不是太忌讳田源了,我都把话说这么明白了,你还不懂!”她可真是无语了。
“田源?他一个学生...”
“看不起谁呢,人家可是地头蛇,在这里土生土长的,抬抬眼皮就知道风往哪边吹!”
吴念顿时失了士气,刚跟人撇清关系又要求人家帮忙,这岂不是打自己脸!
“你不好开口,那我来说?”
“别,我再想想。”吴念实在不想去招惹田源。
律所是进不去,打前台的电话也问不出个所以然,周边店铺能打听的全都打听过了,她甚至翻遍了同城微博,可半点信息也找不到...
于是,她决定再去闯律所,如果那几个男人真的动了手,她就报警,还就不信有人能如此无视法律!
结果倒是如她所想,律所是进去了,自己也真的受了伤...
虽说是故意激那些人动手,可她怎么也没想到他们会这么阴险,一人将她推倒后狠狠踩在了她的脚腕上,不等她挣扎另一个男人又揪住了她的头发,满嘴污言秽语,吴念被钳制着无法挣脱,干净的地面上连个石子都没有,情急之下她便用手肘侧击了那人的鼻梁,由于这一举动太过突然,那人吃痛松了手捂住自己的鼻子,下一秒血就从指缝间流出来,其他人见了血同时骂出脏话,随后毫无分寸地朝她身上踢过去。
飞奔而来的刘昌急着护她,本来快拆绷带的右手重新骨折了,这下原班的警员又来了,将他们一群人直接带回了警局,这事又要重新走一遍流程,只是多了吴念这个伤员。
做完笔录,吴念坚决不和解,执意要告他们故意伤人,只是四个男人却只关进去一个人,他们满脸不屑,甚至还挑衅般地发出阵阵讥笑声。
大厅里一个实习警员晃动着笔杆冲吴念说“让你家里人过来签个字,就可以走了,回家等通知。”
“等通知?我说了不私下调解,我要起诉他们!”吴念单手扶着桌角,脚腕疼得站不稳。
“起诉是你的事情,现在动手的人已经被我们关进去了,这里没你的事了。”这口气听着可真气人。
“我是来上学的,家里人来不了。”她紧紧皱着眉,胸前顶着一股窝囊气。
“那你找你老师过来签个字!”
吴念依靠着墙壁单脚站了良久,实在想不出谁可以过来签字,万般无奈下给辅导员打去了电话。
倒是做好了挨批评和写检讨的准备,只是怎么也没想到田源和赵一楠也跟了过来。
赵一楠几乎是闯进来的,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墙边的吴念,马尾被扯得凌乱,一只手的手背像是被人踩过,关节处破了皮,泛着刺眼的红,走近后能看到一处渗着薄薄的血珠...
她的眼睛瞬间就红了,带着哭腔问道“真打起来了?”
吴念自知闯了祸,低下头一言不发。
辅导员不远不近地站在一旁,一脸严峻,随后用脚拉过凳子一屁股坐下。
“你们谁来签个字,签完字就可以走了。”那个警员依旧一副不耐烦地模样。
站在门口的田源听后转头看过去,冷冷吐了两个字“等人!”
“你当这是你家?这是警局!”
那名实习警员像是来了脾气,终于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刚想继续耍下官威,门口又匆匆走进来一个五十岁左右的男人,那人看到田源后问“人呢?”
田源带着他走到吴念面前,简单介绍了下“这是梁医生,让他看下你的伤。”
不等吴念反应,那医生就托起了她的手腕仔细看了下手背上的伤痕,观察了几秒后又问“还有哪里疼?”
“脚腕...”吴念晃了下身体,虚抬了下右脚。
赵一楠连忙拉过一个凳子扶她坐下,半蹲下去轻轻撩开了她的裤脚,脚腕处明显肿着,上面一大片红痕像是做了刮痧,虽说没流血却也让人看得心惊...
梁医生弯下腰看了看后点点头,随后转过身走到大厅中央朝桌面上猛然一拍,声音洪亮地喊道“动手的人呢?!”
一声巨响让大厅里的几个警员纷纷站了起来,甚至还有一个人拿着警棍靠过来。
梁医生见状又拍了一下桌面,指着最近的一个警员说“给你们副局长打电话,几个地痞流氓都管不了,我看他也用不着转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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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话一出,倒是让身边的几个警员愣了愣,谢副局长最近的确一直开视频会议,强调关键时刻谁也不许掉链子...
“不打是吧,我打!”梁医生从裤子口袋掏出手机,翻了翻通讯录就拨通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