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武郎听得一愣,不禁转头望向赵菁燕。
“这可是天大的笑话。”
赵菁燕一脸无辜道:“记得当初是你们百般求我们来此帮助你们的,不是我们自己厚着脸皮来的,而且我们到了日本后,一直都谨守本分,为你们出谋划策,巩固后方,而且我们还分发军粮给你们的百姓,这其中可有半点非分之想?对了,你们可还记得当初野坂山一战,我是亲自写信劝告平将军,可是你们不信任我们,这才导致你们遭受重创,我们才被迫顶在了前线,为了保护你们平氏,我们无数的士兵献出了自己性命,要说利用,也应该是你们利用我们吧?”
平武郎目光中透着一丝困惑,不禁又看向伊贺百川。
伊贺百川皱了下眉头,道:“是,也许你们当初是出自一片好心,但是在将军阵亡后,你们就不再是抱着帮助我们平氏去打这一场仗,而是想要吞并我们日本,在越前州时,我们已经与朝廷达成了协议,但是你们突然对源氏发动进攻,这又作何解释?”
赵菁燕道:“伊贺将军你还真是好记性,我记得我当时就跟你们解释过,那只不过是你朝廷的诡计,你还天真的以为源氏会放过你们吗?”
伊贺百川哼道:“你还想骗我们,太政大臣根本没有写过那封信,那封信函根本就是你们捏造的。”
赵菁燕转头向藤吉三木道:“藤吉先生,你应该记得那太政大臣的笔迹,哦,还有他的官印,你说那封信是真是假?”
藤吉三木稍稍迟疑了下,道:“笔迹和官印都是真的。”
伊贺百川焦急道:“滕吉,你好糊涂呀,他们宋人最擅长的就是这方面,想要捏造一封信函这对于他们而言太简单了。滕吉,你应该知道,那藤原树田曾是我师父,是他亲口告诉我,太政大臣根本没有写那封信,而且朝廷当时还重新启用了不少我们这边的大臣,只是---只是因为宋军突然变卦,导致那些大臣也因此受到牵连,你们动脑子好好想想,只要宋军一走,我们根本无力反抗,朝廷为何要杀我们,杀了我们朝廷又能得到什么好处,要是留着我们,还能制衡源氏。”
该死的,想不到里面还有这么一层关系。赵菁燕立刻道:“你似乎忘记了源氏,在野坂山一战过后,源氏的势力急剧膨胀,要是源氏再与我大宋联盟,那么比起当初你们平氏,更是尤过而无不及,朝廷难道一点都不忌惮吗?正是因为如此,朝廷还下命让源氏改变策略,趁我们登船之际,偷袭我们,此举很明显就是不让源氏与我们结盟,这才是主要原因。
我退一万步说,如果我们真的另有企图,就凭我们这点点人马,恐怕连北陆道都控制不了,何谈吞并你们日本,而且日本离我大宋甚远,中间还隔着海,我大宋想吞并这里。也是鞭长莫及啊!我想伊贺将军一定得到了什么好处,这我能够理解,可是你也不用把脏水泼在我们身上吧,说一千,道一万,也是你们请我们来的,这未免有些忘恩负义了。”
平武郎听得频频点头,又向伊贺百川道:“伊贺,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你们---。”
伊贺百川怒其不争的瞪了平武郎一眼,又转目狠狠望着赵菁燕。唰地一声,抽出佩刀来,冷笑道:“今日我伊贺败在你们手中,我无话可说,唯有以死明志,我的冤魂会一直看着你们,看看你们这群狼子野心的恶贼会有怎样的下场,我相信迟早有一日,我们日本武士会将你们赶出日本的。”
而赵菁燕身后的士兵也齐齐举起的弓箭。
赵菁燕手一抬。道:“等下。你一定咬定我们狼子野心,这我无话可说,你要以死明志,我也不好多说什么。毕竟性命是你的,但是。”她说着双目一扫,望向伊贺百川身边的将士,道:“他们是无辜的。他们还有自己的亲人要照顾,你没有必要连累这么多人跟你陪葬吧,如果你认定我们是另有企图。你就更应该留下他们,要是今后我们露出真面目时,他们再拔出佩刀来也不迟,何必急于这一时,我向你保证,只要他们愿意投降,他们还是归平将军管,我们绝不会伤害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