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娘从前说过,女子过早生育会影响身体,甚至还会影响寿元。儿子请太医瞧过,微儿骨盆窄小,日后分娩过程中可能会出现难产的情况,须得养上两年,儿子不想让微儿冒险。”
顾明谦说着低了头,似乎不好意思开口,“儿子这些年目睹了母亲的辛苦,女子服用避孕汤药,多少会对身体造成损伤,所以才让太医给我开了避子药,我现在身体好了,不怕这些。”
沈幼安听着这番话很是感动,“谦儿懂得疼妻子,娘很欣慰。”
顾明谦抬眸,眼睛亮亮的,“谢谢娘!”
他就知道母亲会理解他的。
“你能看到女子的辛苦和不易,很难得。”沈幼安笑道。
世人常道,父母的言传身教便是最好的教育。
顾明谦从小便是个内心柔软、处事细腻的人。他在扶云院的那些日子,她相信自己身上那些后世的三观准则一定会潜移默化地影响他的价值体系。
她虽然没有真正的被顾承澈平等对待过、尊重过,但如今有人因为她而被夫君尊重疼爱,她真心感到高兴。
“夫爱则妻静,妻贤则夫安,夫安则心定,心定则业成,业成百福至。”
顾明谦拱手,“母亲的教诲,儿子记下了。”
一连两年过去了,许知微的肚子仍然没有动静,太后多少有些不满,不断暗示沈幼安为顾明谦选侧妃纳妾。
沈幼安用一句“儿孙自有儿孙福”,便堵住了太后的嘴。
这两年,太后身体越发不济,时常感觉力不从心,听到沈幼安这么说,便知她有安排,便再不管了。
直至元昭九年,顾明谦十九岁,许知微终于传来了好消息。
同年,五月初一,殿试传胪,沈叙白被钦点为状元,沈存中乃二甲第三名。
沈家一门双进士,一时间风光无两。
沈存中、沈叙白两兄弟成了上京世家大族榜下捉婿的对象。
但二人并没有和上京官宦人家结亲,而是听从长辈安排,全都定了瀛州的姑娘,也不是什么显贵人家,将沈家的低调贯彻到底。
之后二人一同进了翰林院,沈叙白被授予翰林院修撰一职,沈存中则被选为庶吉士,进入翰林院学习三年。
“叙白,恭喜你,也恭喜四表哥。”顾明谦朝二人拱手。
“下官也恭喜靖王殿下。”沈叙白朝他作揖,让人送上了自己的贺礼,“此前封王没来得及祝贺,现在把礼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