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婉仪被顾云琼骂过之后便彻底病倒了。
与之前不同,她这次生病像是被人抽去了所有精神和意念,整个人散发着阴郁气息,犹如一具行尸走肉。
她不再出门,也不再闹着找翊王。
每日枯坐在窗前,一坐便是一天,似是在回忆过往,又像是在为自己悲哀。
沈幼安让人送去了许多补品,她的身体仍不见好。
府医说这是心病。
心病还需心药医。
所有人都知道宋婉仪的心药是翊王。
但翊王忙得脚不沾地,即便回府,也是行色匆匆。
半夜三更回来,天不亮又出了门。
别说宋婉仪了,就连顾云昭都一个月没见到爹爹了。
日子就这样不紧不慢地过着,直到二月底,宋婉仪突然带了个紫檀匣子去了扶云院。
沈幼安颇为诧异,让人为她看座上茶。
两个月不见,宋婉仪依然像年前那般清瘦,只是那双空洞的眸子多了几分坚定。
宋婉仪行过礼后,不等春花端茶倒水,她便将手中的紫檀匣子递给了沈幼安,“王妃娘娘,这是妾身的嫁妆和这些年的积蓄,已经让人换成了银票和地契。妾身自己留了一些养老,剩下的这些都,都给瑛儿添妆。”
沈幼安有些惊讶。
若是她记得不错的话,自从嫁进翊王府,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宋婉仪主动关心顾云瑛。
宋婉仪知道她会惊讶,微不可察地扯了下嘴角,“王妃娘娘,实不相瞒,妾身这两个月想明白了许多事情。妾身的家世虽比不上您,但也不差。妾身上头有三个哥哥,两个姐姐。和您一样,妾身是家里最小的,也是千娇万宠着长大的……”
回忆起从前的事,宋婉仪眼底泛出星星点点的光芒,“从小到大,不论我要什么,父亲母亲,哥哥姐姐们总会满足我,这让我越来越任性,天真的以为只要是我想要的东西,总能得到。即便是翊王殿下,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