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承庆突然道:“这画的颜色倒是奇特。”
武媚娘笑道:“想不到连卢尚书都未看出来。”
卢承庆道:“请恕老臣眼拙,倒真看不出来。”
武媚娘道:“是那孩子用各种果子的果汁画的。”
“原来如此!”
卢承庆笑着直点头。
李弘突然盯着武媚娘身后的桌上的一个色彩鲜艳的小包包,道:“母后,这是什么?”
武媚娘道:“这也是昭仪学院的学生送给母后的礼物,这个小包可是那孩子利用各种碎布缝制而成的。”
“那人这是聪明,用碎布都能缝制成这么漂亮的小包!”李弘拿着那鲜艳的小包,显然是十分欢喜。
武媚娘笑道:“太子,你可知道这个包卖出多少钱么?”
李弘道:“这个包是卖给母后的吗?”
“这当然是送给母后的!”武媚娘又道:“可是南郊的制衣坊却花了十贯钱,请那个学生专门去教制衣坊的设计师缝制这种包。”
李治听得一惊,道:“此话当真?”
就连韩艺都觉得非常惊讶。
武媚娘点点头道:“其实这些碎布,就是制衣坊的,这种包可以将那些碎布再利用,我方才还叫郑善行来了,他说他当时并不在这里,若是在的话,只怕还不止是给十贯钱。”
“看来这昭仪学院还真是卧虎藏龙啊!”李治笑着直点头,又见那边上堆满了礼物,道:“这些礼物都是那些学生送的?”
武媚娘道:“是啊!你看这些材料,可都是一些平时不起眼,甚至要扔掉的废物,是那些学员匠心独运,将这些东西制作出一件件精美的礼物送给我。”
“难得!真是难得啊!”
李治坐了下来,随便拿起几件礼物看了看,道:“这些孩子真是聪明伶俐。”
武媚娘感慨道:“是啊!最难能可贵的是他们的这一番心思,实在是令人感动。”
李治嗯了一声。
边上一个少妇道:“皇后,为什么你们昭仪学院的学生这么聪明,可以画出这么新颖的画来,我那儿子也喜欢画画,而且从小就跟名师学习,却也不曾见到他画出这种画来。”
武媚娘突然看向韩艺,道:“这你可就得问韩艺了,关于昭仪学院的教学方式,都是韩艺想出来的。”
李治也道:“韩艺,事到如今,你也别藏着掖着了,这昭仪学院究竟有何奥妙,说来听听。”
韩艺笑道:“陛下、皇后过誉了,其实也没有什么奥妙。只是昭仪学院比较自由一些,让孩子们能够充分发挥自己的想象力,我们的考试也不是以成绩来轮高下,而是以新颖,并且时常设计一些游戏,让课本里面的内容融入到游戏当中,让孩子们能够在玩乐中学习,我认为如果希望孩子多读书,首先得让他们对于读书感兴趣。因此我们昭仪学院还有劳动课,手工课,音乐课,体育课,尽量将那些主要课程分散在这些课程里面,比如将一些文章谱曲,然后再去教学生唱,这样也便与记忆。”
许圉师道:“可是这样的话,岂不是荒废了主要的课业,你这是本末倒置了。”
你还真是不依不饶呀,不过本人今日开心,就不与你一般计较。韩艺道:“许侍郎以为这孝经算不算得上主要科目呢?”
许圉师点点头道:“这当然算。”
“可是孝经在我们昭仪学院真是一门课外作业。”
“课外作业?”
“就是没有正式的课,一般都是老师在授其它的课的时候,顺便说上几句。”
韩艺话锋一转道:“但是,并非我们不看重这一点,而是我们昭仪学院强调的是动手能力,因此老师会布置作业,让孩子们去关心父母,去帮助父母做一些家务事,其实这个都不需要去布置,我们昭仪学院的每个学生一直都在家帮助父母住家务事,而且我们昭仪学院每个月都有一日是助人为乐日,就是老师组织学生去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百姓,昭仪学院的学生甚至还与皇家警察合作过,在一些复杂的路段,帮助行人指路。我认为孝经这种书籍,你背不背的全,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能否做到。”
许圉师点点头道:“韩侍郎言之有理,其实自古以来,主张的并非是德、言、行、信。”
许敬宗听得纳闷道:“许侍郎此言倒是将老夫给弄糊涂了。”
许圉师忙道:“我以为圣人主张的是立德、立言、立行、立信。我们如今教育儿女,忽略了这个‘立’。”
李治点点头道:“说得很对,若缺少立,那只是徒有其表,与圣人所主张根本不是一回事。”
武媚娘见缝插针的笑道:“如此看来,韩艺这一套反倒是技高一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