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禧道:“这事闹得大殿之上,我这心里还是有一些不安,可别出什么差错。”
韩艺道:“不太可能,哪怕是遇上天灾,也不可能全国都天灾,我们多地实验,只要成功了,陛下也不会将天灾怪罪元家头上。”
元禧点点头,忽然瞥了眼韩艺,道:“韩艺,你是不是还留有一手。”
韩艺一怔,道:“大伯此话怎讲?”
元禧道:“若你没有把握再进一步革新的话,你会让贤者六院拦下这活。”
不愧是元家家主,吓成这样,脑子还转得这么快。韩艺笑道:“我对于元家是尽心尽力,绝无任何隐瞒,我让贤者六院揽下这活,是因为我知道一个新稻种的出现,必定会延生出更多的新稻种,一些新的技术,也会衍生出更新的技术,并且我知道如何组织这些经验丰富的农夫如何去研究,这也是贤者六院最大的特点,就是专门从事研发的。另外,我觉得元家不需要花这么大的精力去研究,让朝廷出钱出力研究是再适合不过了,反正朝廷研究好了,还不是拿给百姓用。”
元禧皱了皱眉,摆摆手道:“话也不能这么说,朝廷研究的成果是给大家用的,那么大家得到技术都一样,我元家的商品也就没有什么特别的,因此元家还是不能太依靠朝廷。”
韩艺微一沉吟,道:“反正陛下也是让元家跟贤者六院合作,既然如此,那技术当然是相通,我相信元家也可以从中得到一些新技术,然后根据新技术去研发自己的新技术,其实这方面想要隐藏多久,我看是不可能的,先一步,就足以奠定巨大的优势了。”
元禧点了点头。
二人一路聊着未来的发展,颠簸着来到了元家堡,二人刚刚进门,元牡丹就急急迎了上来。
“大伯,陛下找你去是不是因为新稻种的事——夫君,你也来了呀!”这话说到一半,元牡丹才发现韩艺。
韩艺苦笑道:“夫人见到我,都用这种惊讶的语气,为夫实在是内疚啊!”
元牡丹轻轻白了他一眼,细腻的肤色透着一丝红润。
元禧呵呵一笑,道:“对了,牡丹,你如何知道的?”
元牡丹道:“大伯,你刚走不久,元杰的信就送到了,据说是借驿站送来的。”
元禧道:“信上说了什么。”
元牡丹道:“还是人力的问题,这早稻与晚稻之间,相隔时日实在是太短了,而且一旦延误时机,只怕晚稻会失败,虽然我们已经准备了足够多的人力,但真到这抢收的时期,还是显得力不从心,元杰还从外面请了不少人来帮忙抢收。”
说着,她突然看向韩艺。
韩艺点头道:“明白,我会想办法改善农具的,但这事你也知道,是急不来的。”
元禧道:“韩艺说得不错,这事是急不来的,既然人力不足,那就先让岭南那边不要急于种两季稻,暂时以开垦土地为主。另外,工具也只是一方面,不能将所有的希望寄托在工具上面,人力才是重中之重,看来得让元斐那边想办法早点从那些海岛上获取足够的奴隶。”
说着,他忽然看向韩艺,道:“韩艺,最近我一直在想件事,不知可不可行?”
韩艺好奇道:“什么事?”
“到屋里再说吧。”
来到议事堂,元禧喝了一口茶,缓了缓,又瞧向韩艺,还犹豫了片刻,才道:“朝廷最近不是出兵去攻打高句丽和百济么?”
韩艺点点头道:“对啊!”
元禧道:“这打仗可是需要钱的,那些士兵好歹也是拿命去拼搏的,为的也就是一口饭吃,如果说他们俘虏的人,就是属于他们的话,然后再那些俘虏转手卖给我们的话,士兵能得其利,必定更加奋勇杀敌,也减轻朝廷对于士兵的封赏,这岂不是一举三得。”
韩艺听得汗都流出来了,他好歹也是建议将那些野人引入化外之地搞开发,但是元禧就直接想将战俘转化为奴隶,虽然性质是一样的,但是要更加邪恶一些。
元牡丹立刻道:“大伯,这如何能行,不管是太宗圣上,还是当今陛下,都是以仁政治天下,当年太宗圣上征服东突厥,凭的也是以德服人,倘若我们这么做的话,士兵可不会管是战俘,还是百姓,会统统掳来贩卖,这会令我大唐声誉受损,并且危害军纪,万万不可啊!”
元禧哼道:“高句丽当年杀我中国子弟十万之多,如今可还有十万白骨不得归乡,这血债血偿,让高句丽人造福这些人的子孙后代,有何不可。”说话时,他目光却一直瞟向韩艺,这种事涉及到军政,国家大事,他难以促成,还得靠韩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