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义中等人见长孙无忌一派都显得非常沉默,这没道理呀,他们原本以为,长孙无忌一派肯定也会上奏,结果恰恰相反,心中纳闷之余,也不敢太激进了,你皇帝都开始耍赖皮了,那就算了吧。
早朝刚一上完,李治就命张少监去叫韩艺来。
韩艺跟着张少监来到了内宫。
但是这一回只有李治一人站在一张桌前,挥笔在写着什么,而一向形影不离的武媚娘却不在。
“小子韩艺参见陛下。”
“免礼,免礼。”
李治头也不抬,道:“你再等一下。”
搞什么呀,写字什么时候写不行,偏偏现在写。韩艺心中虽有怨言,但是人家是皇帝,他还是只能老老实实的站着。
过得好半响,李治将笔往边上一放,轻轻出了口气,盯着自己的写的东西,面带微iào,似乎很是得yi,又过得片刻,他突然抬起头来,向韩艺招手道:“韩艺,你过来看看,朕写的怎么样?”
“是。”
韩艺虽然毛笔字写的不怎样,但是他会看字,所以也没有怕,走到桌前,低头一看,咦了一声,道:“这不是。”
李治哈哈道:“不错,正是你前面在大殿中,作的那一首诗,朕方才坐在这里,一直在想着你这一首诗,真是越想越是喜欢,于是写了下来。你这一首诗,真是非同寻常,足以令很多大才子汗颜!好!写的真是太好了!”
开玩笑,李白的诗,能不好吗!韩艺谦虚道:“陛下过奖了,陛下的字才是真的好。”
李治哈哈一笑,摆摆手道:“朕的字就那样,比起右仆射来,差多了,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这褚遂良可以说是当今第一书法大家,别说李治了,就连李世民都自愧不如。
李治又道:“朕真没想到你竟能写出如此佳句来。”
韩艺羞射道:“这是陛下给我的勇气和灵感,若非陛下在上迷àn为我做主,我恐怕也作不出这诗来。”
李治呵呵笑道:“这你可不要推倒朕头上来,这都是你自己争取来的,昨日你在大殿上,那一番话,的确给朕涨脸呀,朕果然没有看错人。”说到这里,他手往旁一伸,道:“坐吧。”
“多谢陛下。”
韩艺坐在凳子上。
李治也坐了下来。感慨道:“那天夜里真是多亏你了,要不是你的话,朕恐怕是性命难保啊!”
韩艺道:“这是韩艺应该做的。”
李治道:“但是朕非常好奇,你是如何得知会爆发山洪的?”
韩艺如实道:“我也只是看到门前的泉沟高涨,而且还有大量的泥土,因此判断可能会爆发山洪。但是究精会不会爆发,我也不敢确定。”
李治似笑非笑道:“你在不敢确定的情况下,就敢在朕的寝宫外面大喊大叫,你可知道如果没有爆发山洪,你将会面临怎样的惩罚吗?”
韩艺道:“这我当时真的没有想过,但是我只知道一点,如果没有爆发的话,最多最多也就是一死,可是。如果陛下有任何不测,那将是我大唐灾难,我作为大唐的子民,自然是国家和陛下为重,区区小命,何足挂齿。”
李治听得心里尤为的感动呀,这真的是拿命在救他,不禁感慨道:“真是想不到世上还有人如此忠心于朕。”
韩艺听得一惊。这话够吓人的,要是让长孙无忌他们听了。可就不得了了,非得哭死去。
李治突然也醒悟过来,知道失言了,立刻转移话题道:“朕听说你后面又去到元家的果园,救了元牡丹一命。”
韩艺点点头。
李治瞧了眼韩艺,道:“你与元牡丹?”
语气非常暧昧。
韩艺急忙道:“我与牡丹娘子只是普通的朋友。另外有些买卖上的合作,交情甚浅。”
李治惊奇道:“那你还冒着生命危险去救她?”
韩艺笑道:“我也是量力而行,倘若山洪暴发在南边,我就不敢去了。而且我认为,越是在这天灾时。大家就应该要更加团结,如果人人都选zé自保,自扫门前雪,到头来,恐怕是自己叫天不应,叫地不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