吩咐完,便自顾着与邹娘子一路调笑,往堂后卧房去了。
方后来在珩山城受伤多次,跟着滕姑娘学着自己换药,自己包扎,已经轻车熟路。
拿了药,便给这帮山匪胡乱涂了一下,再包扎妥当,也不管药对不对症,医不死就行。
折腾了这许久,郑老狗等人倒是饿的发慌,在堂上找些吃食,大口吃肉,大口喝酒。
待他酒足饭饱,方后来也正好忙完了。
郑老狗等守卫心知肚明,若不是方后来那番卖命胡说,几人说不得就交代在堂上了。
若是方后来真的愿意留下,怕就成了孙将军眼前红人,以后指不定还要靠着方后来照应。
几人有意与方后来结交一番,便好言好语得与他称兄道弟,劝说他留下来,方后来犹犹豫豫推辞着。
众人便打包了满满的酒食,押送方后来回去山洞后,又与看守的弟兄换了班,便将酒食塞给他,送他进了洞。
方后来自然不会拒绝这种同流合污,畅快接了过来,边吃边喝,接着躲回山洞角落里。
那做肉票的商户萎缩在一边,原先洞里之人又缩于另一边。
见他有酒有肉,周边便有人盯着他的吃食,眼中放光,走近几步想抢些吃的,却被洞内那寨主喝了一声,又退了回去。
待夜深了,洞外守卫渐渐都松懈了,躲到一旁打瞌睡。
方后来翻身起来,到栅栏口左右看看,没人盯着这边。
于是提着酒食往里走了几步,去寻那寨主。
走了两步,里面便有人低声喝止。
那寨主抬眼看了一下,有气无力地问:“小兄弟有何事吗?”
又对周围人道:“拦什么呢,我们都这副鬼样子了,那帮贼子,想杀我也就杀了,想拦也拦不住。”
方后来又走近了些:“你是寨主?”
对方嗯了一声:“刚才谢谢兄弟援手搭救。”
方后来也不多啰嗦,直入主题:“我带了些药,再来看看你的伤势。”
说罢直接掀开对方衣服,刚刚搭了左脉,没发现对方右胳膊竟然没有,
而且胸口上十几道伤口触目惊心,都已经发脓,腿上也是伤痕累累,腿脚被带着黑血的裤子裹着,连皮带肉沾在一起。
方后来麻利地倒了些酒,撒在他伤口上。
那寨主疼得一咧嘴,倒是没叫出声来。
方后来见他倒是硬气,掀开衣服,将他伤口细细洗了洗,又自袖子中摸出藏着的金疮药,给他敷上。
寨主缓过一口气,苦笑:“谢谢小兄弟。以后倒不必再费心了。贼人众多,我们不过等死尔。既逃脱不了,这伤不治也罢。”
方后来嗤笑:“我在外数过,洞口看守不过三、四人,寨中贼人不过二十余。你们加一起怕不止百来人。既然不在意生死,何不拼死一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