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秦燕后续再来传递信息时,七九那故意拿捏的劲儿可真是让人又气又无奈。秦燕早早地来到约定之处,焦急地来回踱步,心中暗自嘀咕:“这七九,怎的如此拖沓。”他不时地望向七九可能出现的方向,眼神中满是期待与不耐的交织。等了许久许久,久到秦燕都开始怀疑七九是不是故意躲着他的时候,七九才慢悠悠地现身。只见七九双手抱在胸前,迈着不紧不慢的步伐,那模样,仿佛秦燕是个无关紧要的小角色。而秦燕呢,纵然心中有些不满,却也不敢多言半句,只能眼巴巴地看着七九,脸上露出一丝无奈。
七九只转述了司马君缘给太子的信息,对秦燕带来的话,总是带着几分怀疑和不屑。每次见到秦燕,秦燕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让七九更加反感。七九总觉得秦燕有意在太子和司马君缘两位主子面前讨好献媚,欲夺自己“最佳侍卫”的身份。
七九自幼在暗卫营长大,无父无母,既无家人亦无朋友。唯一与他生命有所联系的便是他的主子——太子。故而,他一直将太子的所有需求置于自己生命首位,也期望太子能将他视作最佳助力,凡事都能第一个想到他。然而,秦燕的出现,让七九觉得在太子心中,手下最出色之人不再是自己。以前即便西元在侧,遇太子纠结或重要之事时,太子仍会想到让七九出面。可如今,秦燕一出现,太子眼睛便亮了,还时常采纳秦燕给太子的建言。
其实,事情并非七九所想那样。只不过秦燕带来的话大多是司马君缘告知太子的,太子自然高兴。七九又哪里能想到这些呢?他只看到太子上次赏赐秦燕诸多东西,还对其夸赞有加,心中的结始终解不开。
而秦燕之所以将司马君缘的话带给太子,一方面是与司马君源自幼一起长大的情谊,另一方面则是自第一次见到七九后,不知为何就一直想见此人。得知给太子传话这个任务能见到七九,有时即便司马君缘未带话,他也会找七九出来,佯装商议太子与司马君缘之事。只是最近七九不知为何,见到他后总是冷脸相对,这让秦燕十分着急。想着如何才能讨好七九,听闻暗卫都喜欢武功秘籍,秦燕特地写家书回去询问父亲,将书房中祖辈传下的武功秘籍取来。
这本武功秘籍纸张泛黄,散发着古老的气息,封面上的字体古朴苍劲,仿佛在诉说着它历经的岁月。翻开秘籍,里面的招式图文并茂,每一个动作都刻画得极为精细,让人一看便知其威力不凡。那秘籍中的人物画像栩栩如生,仿佛随时都能从纸上跃然而出,施展那精妙绝伦的武功招式。秘籍的边缘还带着一些岁月留下的磨损痕迹,更增添了几分神秘的色彩。秦燕心想,如此珍贵的武功秘籍,定能打动七九。
谁承想,这巴结七九的举动却刺痛了七九的心。七九拿到秦燕送的武功秘籍后,更为生气。他心想,秦燕此人为何送自己武功秘籍?难道是在讽刺自己作为暗卫,上次去小将军府却与他差点打成平手,讽刺自己武功不行?还是有其他原因?反正七九现在对秦燕印象极差,直接就没接秦燕手中的武功秘籍。
秦燕挑了挑眉,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坏笑,凑近七九说道:“嘿,七九,你咋这么不给面子呢?这本秘籍可是我费了好大的劲儿才弄来的。你瞧瞧,这上面的招式,多厉害呀。你就不想学学?说不定能让你更上一层楼呢。再说了,我这也是关心你嘛,你整日执行危险任务,有了这本秘籍,也能多一份保障不是?你要是受伤了,我可是会心疼的哟。”说着,还朝七九眨了眨眼睛,眼神中满是调侃与温柔。
七九白了他一眼,眉头紧皱,一脸嫌弃地说道:“哼,少来这套。我不稀罕你的东西。我自己的武功,我自己清楚,无需你来评判。也不劳你费心我的安危。你还是留着这本秘籍去讨好别人吧。”说完,转身就要走,那动作干脆利落,不带一丝犹豫。
秦燕连忙拉住七九的胳膊,笑嘻嘻地说道:“别这么绝情嘛,七九。你就收下这本秘籍,当是给我个面子。说不定以后我们还有合作的机会呢。”秦燕的脸上满是期待,眼神紧紧地盯着七九。
七九甩开秦燕的手,怒视着他说道:“谁要跟你合作?我跟你可没什么好说的。以后别再来烦我。”七九的眼神中充满了愤怒与坚定。
秦燕却不依不饶,“哟,七九,你这么大火气干嘛呀?我这可是一片好心呢。你看你,整天板着个脸,像谁欠了你钱似的。”
七九冷哼一声,“你管我?我就喜欢板着脸。”
秦燕继续逗他,“嘿嘿,那你也不能一直这样呀。多不招人喜欢。要不我教教你怎么笑?”
七九瞪了他一眼,“我不需要你教。你离我远点就行。”
秦燕却凑得更近了,“哎呀,别这么凶嘛。我知道你其实心里还是很在乎我的,对不对?”
七九气得脸都红了,“谁在乎你了?你别自作多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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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燕心中一阵失落,他不明白为何七九对自己如此冷漠。
其实,秦燕自己也不清楚,从何时起,七九的身影在他心中挥之不去。每次见到七九,他的心都会不由自主地加速跳动,他渴望靠近七九,了解他的一切。这种感觉让秦燕既困惑又迷茫,他不知道这是不是就是人们所说的爱慕。他只知道,自己无法控制对七九的思念,每当想起七九的冷脸,心中便会隐隐作痛。
七九告知秦燕,太子身体已康复,后面会恢复回太学读书,到时候司马君缘和司马班读就可以和太子相见了,以后无需他们俩在中间为两个主子传话。本身就是萍水相逢的工作关系,谈不上是朋友,没必要送这么贵重的礼物。
若这话是平常熟识之人所说倒也无妨,但不知为何,秦燕听了七九的话,心中十分痛楚。秦燕情商在普通人之上,从这话中也能听出七九的意思是以后不再相见。七九作为暗卫,正常情况下也不会见外人,不再相见理所当然,可秦燕心中就是十分不舍。于是回到司马将军府后,借酒消愁。他不明白自己为何如此在意七九这个人。若说朋友,他与司马小将军自幼一起长大,却从未在对司马小将军的感情上有过如此感觉。
就在他纠结之时,司马君元见他一人在凉亭里喝闷酒,便走了过来,询问他心中所烦何事。秦燕将事情一一告知司马君元,司马君元听后哈哈大笑,说道:“近日我在太学遇见太子,太子说以后不想让七九只做一个暗卫,很可能调到御前做侍卫,甚至成为侍卫总管。届时他也可以结婚生子,成家立业。你会为没有七九而感到高兴吗?”秦燕听了这话,心中又喜又忧。喜的是七九终于可以走到人前,展现自己的一番抱负;忧的是听到他要结婚生子,成家立业,心中却十分不甘。于是他将手中酒一饮而尽,抬起头对司马君元说道:“小将军,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也明白我自己的心了。”司马君元哈哈大笑,说道:“不愧是军中第一谋士,一点就通。人有时候看别人的事情总是透彻,自己的事情却依旧迷茫呀。”秦燕谢过司马君元的点拨,于是开始筹谋如何再靠近七九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