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凉了,殿下这样就好,免得受寒。”
叶不言在一旁看的仔细,江二姑娘这是……害羞了!
激动的好想出去跑两圈啊!
害羞了说明什么?!
说明江二姑娘还是将殿下放进心里了!
上官瑞倒是没想那么多,他拉了拉斗篷,笑道:“好!江姑娘这么一说,还真有点冷!”
昨日里那么凶巴巴的让本王脱衣服,今日又找斗篷让本王盖住,女人!真是善变!
江落落麻利的解开了包扎伤口的绑带,看着已经开始愈合的伤口。
她满意的点点头:“伤口愈合的还不错!
不过今日需要将旁边这里的皮肤用刀划开,
把虫子取出来……”
她安慰似的冲上官瑞嫣然一笑:“殿下放心,今日取虫不会像昨日一样疼了。”
上官瑞愣住了。
从小到大,无论是练功或是驻守边疆。
哪怕是身上被戳穿一个洞的时候,听在耳畔的都是好男儿有泪不轻弹,头掉了碗大的疤,这点伤算什么!
如今,却有人如此在意他会不会怕疼?
“江姑娘……”他脱口而出。
“嗯?”正在检查伤口的江落落看向他。
还未说话,门外就响起敲门声:“殿下,纪大夫来了!”
“请纪大夫进来。”
纪大夫定是想要看看江姑娘是如何把蛊虫取出来的。
那日,纪大夫从刘御医那里得知,江府二姑娘会施展九绝针,就一直念叨着要见江二姑娘一面。
如今自己肩上的伤也是人家给诊治好的,纪大夫面对他的时候就更加自责。
觉得他医术不精,还不及一个十来岁的小丫头。
“殿下!江二姑娘来了?”纪大夫气喘吁吁的走了进来,一看就是从别处赶过来的。
他走进门,一眼便看见了坐在榻前的身材娇小,一脸稚嫩的江落落。
他怎么也想不到,段神医的段氏九绝针,会传给这样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
江落落见到纪大夫进来,立马站起身。
“江姑娘,这位是凌王府的纪大夫,他听温江姑娘医术高超,很想见一见。”上官瑞解释道,今日二人可算是见面了!
纪大夫在他耳边念叨了整整一天,耳朵都磨出茧子了!
今日过后,可以清静一阵子了!
江落落翩翩下拜:“纪大夫好!”
看着头发花白的纪大夫,让江落落想起了对她和兄长极好的乔掌柜。
不由得鼻子发酸,赶紧眨巴眨巴眼睛,把眼泪收了回去。
“你就是江家小丫头?能得段神医真传,不得了啊!
老朽今日能见得一面,也算是了了心愿了,
十几年前段神医替殿下压制霜炎毒性的时候,也才是十几岁的少年!
如今他的高徒也是十几岁的年龄,令人难以置信呀!”
江落落脑子里嗡的一声,她猛地转头看向上官瑞,霜炎?!凌王他中过霜炎?!
极北之地冰洞内冰霜蟾蜍的蟾酥,加上极赤之地依附于岩浆左右炽焰火蛇的蛇毒。
混合五种毒草炼制的毒药!
此毒可怕就在于进入体内马上会侵蚀身体,造成不可挽回的伤害!
十几年前?是谁如此歹毒,这样费神费力去谋害一个幼童?!
江落落微张着小嘴震惊的模样,让上官瑞觉得有必要解释一下。
“江姑娘不必惊讶,本王的确是中过霜炎,
从六岁起,到现在,十四年了,
当时多亏段神医,保下本王一条小命……”
上官瑞苦笑着,十四年!怕是已经撑的够久的了。
纪大夫扼腕叹息,平日里看着庭轩这孩子像没事人一样。
但是一到发病的季节,就只能独自忍受着霜炎留下的症状。
自己能做的也只是稍稍减轻他的痛苦罢了。
江落落重新坐了下来,手在暗暗发抖。
霜炎这种毒麻烦的很,即便是清理过后,在受寒或者受热的时候也有可能引发寒毒或者热毒。
他六岁中了霜炎,还能策马疆场这么多年, 若是和敌人交锋的过程中毒发……不就没命了吗?!
上官瑞见她脸色不对,便问道:“江姑娘?你……还好吧?”
她为什么发抖?难道是被霜炎吓到了?
纪大夫也是,就算她真是段倾城的徒弟,也只是个十几岁的小丫头,没事提霜炎做什么?
江落落勉强撑起笑容:“纪大夫不必难过,等我将蛊虫取出,便好好为殿下诊一次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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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大夫抹去眼泪,红着眼睛点头。
“好!有段神医的弟子在,老朽放心!你今日为殿下取蛊虫,能否容老朽在一旁观摩?”
“纪大夫折煞小女子了,有纪大夫在一旁坐镇,小女子心里便踏实了。”
江落落微笑着看向纪大夫,脸颊一侧印出了酒窝。
上官瑞从未觉得自己的书房有多么冷清。
直到看见眼前小丫头脸上的笑容映在书房里。
感觉就像光秃秃的山上,瞬间生出绿草,绽放出朵朵小花,生机无限。
这才发觉自己的书房平日里是那样黯淡无光。
江落落回头和上官瑞的眼睛对视上,上官瑞别过头去,不再看她。
以为上官瑞害怕取蛊虫时候会疼,江落落便从小木箱里拿出一个湛蓝色的小瓷瓶,倒出一些粉末,用白酒调和了。
“殿下放心,你喝了这个,便会睡上两三个时辰,取蛊虫的时候就不会疼了。”
上官瑞一头雾水的转过脸看着她,她以为他怕疼?
“江姑娘不用担心,本王能忍,取蛊虫之后还要进宫面圣,所以这药就不用喝了。”
沙场上利箭穿身而过,他都忍过去了,小丫头居然以为他会怕疼!
听闻此言,江落落冷下脸。
“进宫面圣?殿下以为你肩膀里的是什么?不小心扎了一根鱼刺么?”
江落落将茶杯重重放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