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帝,或者应该说楚国的太上皇,他为什么非杀李易不可?”陆璃低问道,她和李易从未往楚国设想过。
隔得那么远,分属不同的国家,就算有仇怨,这么多年过去了,也该放下了,为什么偏要执着于杀一个什么都忘了的人。
邱费摇头,他也不知,原以为是苏家威望太甚,他们害怕,但现在看来,其中另藏了什么。
以至于,他们非杀李易不可。
甚至找到了大乾皇帝的内宫。
陆璃缓缓起身,眸子里的寒意划过,将心底的愤恨压下。
都说冤冤相报何时了,但他们如此不择手段,多方谋害,让李易连尸身都没有。
这份恨意,陆璃不可能放下。
大乾兵强马壮之日,就是铁骑剑指楚国之时!
到达绥地,芸娘不禁有些近乡情怯之意了。
以父亲那火爆脾气,见了她,骂声怕是能传到方圆十里。
摇头笑了笑,芸娘按打听到的地点走过去。
绥地苦寒,被发配肯定不是来享福的,都是充劳役。
简而言之,开荒。
盛家作为罪臣,对待尤其严苛,给他们分的那一片地,冷硬,不下大力气,根本锄不动。
一个个原本拿笔杆子的人,哪里有什么力气。
但一停下来,看管的役兵就是一鞭子。
芸娘看到的就是盛父穿着单薄的衣裳,举着锄头,气喘吁吁,身上有着几条鲜红的鞭痕。
她眼眶红了,冲了过去。
已经打点过,倒是没人拦她。
“爹,我回来了。”芸娘跪下泣声道。
盛父手上的锄头脱了手,他看着芸娘,有一瞬间的呆愣,但很快眉宇间凝聚起冷意,“谁是你爹,你与盛家,早已断绝了关系,别污了我的门楣,”
盛父话语间是厌弃之色,让役兵把人赶走。
拿起锄头,继续锄起了地。
芸娘的胞弟,瞧着这一幕,抿了抿嘴唇,终是什么都没说。
一开始他对芸娘是怨怪的,一个侍郎家的千金,跟人私奔,简直丢尽了盛家的颜面。
但随着长大,晓了事,盛元史感慨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