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卫抬头,看着漫天飘落的黄叶,神情有着说不出的轻松,但是这轻松之中夹杂着一丝不为人知的复杂。
昔年,雪卫不懂为何自家殿下,总是盯着漫天的落叶格外的出神,后来换了徐天泽当自己主子之后,雪卫又不懂为何这位新主子每每深秋都在院中静|坐,一坐便是一天。
如今他好像懂了,但若是有机会他宁愿不懂。
“雪兄如此,可是思念家人?”希辰见到雪卫这般感伤,出言将人拉回现实。
“我的妻子和孩子如今便在这舟山城中,公子又不是不知,何必如此相问?”雪卫笑了笑,然后收起感伤转头看向希辰。
“你我本无不同,何来公子一说?”希辰摇了摇头,对于雪卫的称呼敬而远之,“要论对于主子的了解,在下是不及雪兄的。”
雪卫见希辰如此轻巧的转移话题,也没有多说什么,对于雪卫来说,或许以前希辰还是小盏子的时候,和他是没有什么不同的。
甚至是太子直接送给徐天泽的时候,雪卫对于希辰也是无感的,但是雪卫也不是装聋作哑的人,如今希辰已经在徐天泽心中有着一席之地。
那便是有了些许的不同,说句客气的话,希辰如今也算是他的半个主子,虽然徐天泽对于下人相对宽泛一些,平时也多是对于一些小事不在意。
但是主子就是主子,奴才就是奴才,纵然在主子身前有着几分颜面,也不能自以为是蹬鼻子上脸,这是他家殿下曾经暗中告诫他的,也是他的妻子经常在他面前的耳提面命的。
“主子之事,我怎敢妄议?不过是主子心中苦罢了。”雪卫瞥了眼安静的院落,纵使没有刻意用上内力,也能听见那最里面时不时传来的喘息。
“往日我对于辰兄是看不上的,因为我深知我家王爷和主子的情感,后来见到你在主子心中占据一席之地,我才明白,王爷临终前的嘱托是何意。”说着,雪卫对希辰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
“往日多有得罪,还请辰兄莫要怪罪。”
希辰没有躲开,反而大大方方的受了雪卫这一礼,因为 他知道,只有受了这一礼,他和雪卫以后才能没有隔阂的合作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