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窗前,男人身形笔挺,他看着窗外的无限繁华却烦躁地闭眼,半晌后点燃一支香烟,烟雾缭绕,让人看不清他的神情。
“萧老先生在商圈叱咤风云了半辈子,聪明一世。”裴斯辰看着萧京野的背影无奈地微微摇头,“可这么多年……他竟然浑然不知你为何如此。”
“知与不知,没什么两样。”萧京野脊背微曲,指腹轻抚腕上佛珠,在无人看到的角度他眼眶泛了一丝红。“左右她都死了,怎样都回不来了。”
世人都说,萧家家主喜怒无常手段阴狠暴戾,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
早些年,萧家众人会指责萧京野。他们说,萧京野是萧老先生老来得子,他被宠坏了。
宠……?呵!
只有裴斯辰深知,萧京野哪里受过谁的宠。唯一爱他的母亲,在他十岁那年服毒而死。
破旧高危的仓房内,特制毒药将一向坚韧的母亲折磨得双眼猩红,她口吐暗黑色的血液浸透了萧京野的衣衫,尽管受尽折磨与苦楚,她依然尽力保护她的孩子。
可那时,没人能救她。
萧京野眼看着母亲,痛苦挣扎,奄奄一息。最后,在他怀里永远闭上了眼睛。
那一幕如黑夜中惊涛骇浪,无情地席卷一颗童心,没日没夜的折磨着他。
之后的几年,萧京野如履薄冰,生不如死。
“他还有脸跟我提孩子?”
萧京野痴狂一笑,殷红色的佛珠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戴在他冷白皮肤上似一颗颗饱满的血滴,聆听他所有疯靡与怒戾。
“废物,配么?”
他的妻子被虐杀,儿子过着分不清暖阳与冷月虐待日子的时候!他在哪?
他有了别的女人,欢声笑语,其乐融融。
萧京野没理由不疯的……
“你和他不一样。”裴斯辰的手落在萧京野的肩头,“伯母若是在,也不希望你用自己来去惩罚他。”
萧京野手掌落在了一尘不染的玻璃窗上,他微微低头闭上了双眸,尽力平息心底的怨恨。
他只能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那些暗黑无光的日子,过去了。
此时,萧京野的手机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