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夫人顺势将徐慕欢让到上座。
程娘子和抱着孩子的明鹭坐在徐慕欢的下首,贺夫人自己没有上座,而是与妹妹坐在了程娘子母女的对面。
赢姐儿这会儿睡着了,屋里一时静悄悄起来。
贺夫人先打破局面,说:“大姐儿也快一岁了,族里的长辈按族谱拟了名,培云自己拿不定主意……”
“培云呢?怎么不见他?”
徐慕欢打断贺夫人道。
“他在外间候着呢,怕女眷多不便宜。”
徐慕欢与明鹭道:“取名字可马虎不得,既是这样,你带着孩子去外间跟姑爷商议,你俩也许久没见了,你不思念他,他可想着孩子呢。”
明鹭仍有口气鲠在心口,即使徐慕欢叫她去,她还是不情不愿。
直到程娘子拿手肘轻轻拐了她一下,这才起身告退,随着侍女往外间去了。
徐慕欢悠闲地喝茶,问道:“这阵子家里都还好吧?”
“明鹭是太妃带大的,祖孙感情深厚,一听太妃身体不豫就什么也不顾往家来,侯府的事情反倒都撒手不管了。”
“程娘子也背后跟我说她做事不够周全,年纪轻爱冲动。”
“我还劝她宽心呢,说明鹭没嫁过去前,侯府也被夫人也打理得井井有条。”
“再者忠孝最大,夫人也不会怪罪明鹭。”
“这一晃儿就得了太后过寿的信儿,我心想与其折腾回长陵邑,不如多住些日子,反正都是要上京的。”
程娘子听徐慕欢这一番话倒像是偏心侯府,又不能呛她,脸上冷冷得别过头去。
贺夫人一听忙顺杆爬,心里的那点子抱怨也不再藏着。
“家里一切都好,我怎么可能因为明鹭给太妃尽孝就怪罪她呢,我这个人自嫁进侯府做媳妇起,就是个最孝顺的。”
“当年我婆母缠绵病榻,李家都是我这个新妇撑过来的,更不提生养培云,给李家留后延嗣。”
“都说不孝者,无后最大。”
“虽不敢说我做媳妇时没有可指摘的错处,可事事尽心尽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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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娘子这会子一个劲儿的懊悔,明明让徐慕欢来给自己提气,怎么倒给贺夫人递刀子,捅自家人心窝子。
只贺孟瑛觉得有点不对劲儿,徐慕欢什么人物她也算了解。
这种情形下,她即使不帮忙争口袋,顶多是明哲保身不言语。
莫不会挖什么陷阱要给她姐姐跳吧。
徐慕欢仍笑着,说:“老话讲隔辈亲才是真亲,那可一点不掺假,我们王府的女孩子都叫太妃惯坏了。”
“跟我生的冤家比,明鹭算好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