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鸾拉着她往碧纱厨里去坐,吩咐杜月蔷安排席面。
“咱俩出府吃吧,去千盏楼。”
解竹君摇着扇说:“我好容易得了个闲差出来一次,拘在家里多没意思。”
“而且今日永定河上有人赛龙舟,咱俩坐在楼上远远儿地瞧个热闹。”
杜月蔷自然不想让明鸾出府,且徐王妃出门前特地交代过,忙说:“要不我差人去请千盏楼的厨子到府里来,把园子里的剪烛小院收拾出来,外头哪有家里安静舒坦。”
解节笑着说:“今日五月节,恐怕想请也请不来。”
杜月蔷也不是执意驳解良娣面子,赔笑道:“王妃离家前不叫郡主出门,又值端午,人来人往好热闹,酒楼恐怕客满没有雅阁厢房。”
解竹君一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气定神闲地说:“殿下在千盏楼常年留一雅间,出来前我特地求他,说是借来享用一日,郡主若不去,我又如何一个人去?”
话已至此,明鸾不得不应下来。
见杜娘子仍是担忧,解节摇扇说:“我带着十几随从呢,再加上王府的护卫,天子脚下还怕什么?”
明鸾知道杜娘子职责在身,她是最听母亲话的人,遂折中道:“那杜娘子陪着我一同出府吧,省得你在家心也不安。”
……
香车宝马行至楼下,还没进去,便从楼上落下一只纸鸢来,因还带着线轴,直直的跌在地上。
明鸾反应灵敏,下意识拉着解节躲了下才没被砸中。
杜月蔷皱眉嘀咕道:“谁这么缺德,在这人来人往的地方乱丢。”
端午放纸鸢寓意放殃,这样丢人身上,岂不是朝人丢厄运。
“抱歉抱歉……是我们的纸鸢没管好。”
这时一前一后出来两个人赔礼道歉,相貌胡里胡气的,前面的人还好,后面的打扮得十分夸张。
只见他头上挂着三五个小符,额上还用雄黄画了个王,脖腕上拴着五色线,腰带佩了一圈香囊。
没错,这二人正是呼延令林格与他的表弟多兰都。
多兰都可不是扮丑,他觉得这样打扮起来很像图勒的祭司,反而精气神儿十足。
令林格又慌张又紧张,只勉强认出幂篱下影影绰绰的是解良娣,而解良娣身边至少站了三四个女人,俱是衣香鬓影,锦衣华服。
簇在最中间的紫裙少女相较她人衣着更为华丽,他揣测可能是郡主。
但紫衣少女带着帷帽,半点也看不见,甚至她的神态是喜是怒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