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后还是不想让明鸾独自住到无相寺那等偏僻地方去。
犹豫一二后,说:“不如你还去碧霞殿住着,继续供奉几尊女神。”
“祈福嘛,跟佛祖还是跟诸位女神,效果是一样的。”
碧霞观还是在离宫内,明鸾再请道:“娘娘,还是去无相寺吧,太后寿诞要在离宫举办,陛下也需在离宫休养。”
“我一不祥之人,应回避。”
她抬头望向舒后,笑盈盈的,毫不委屈的样子。
“而且无相寺与离宫并不远,娘娘和诸位姊妹若惦念鸾鸾,往来相见也便宜。”
“那里还有太后和长公主都住过的禅房,也没什么委屈的。”
话已至此,舒后再不好驳回,只得如此安排。
方才惬意的气氛自然全无,众人找借口散去,皇后只留下了太子。
“你今日做事也太欠考虑了。”
太子是沉潜谨慎之人,即使身为父母,舒绾也很少会去责怪他。
“你也是有弟妹、为尊长的人,如有一日,谁说你弟妹不祥,你就随意听信吗?”
“这就是太傅、太师教给你的为君之道吗?”
太子一声不吭得听训,始终垂首垂眸看着地面。
“就算是忧心亲长的健康,也该找个恰到的理由,不该这样当众羞辱别人。”
“越是处尊位越该礼遇他人。”
“前段日子,呼延家乱传明鸾克夫,传的沸沸扬扬,连宫里都在言三语四。”
“你父亲下谕旨,不许任何人再传谣言才止住。”
“你这会儿又说她不祥,还领着钦天监的人进来,说她冲克皇帝,这不是给她再泼脏水么。”
皇后见俞成靖的面色十分不好,双唇血色略褪,以为是自己教训他的语气过重了。
他的性格向来是追求完美的,且从小养尊处优,少年又登尊位,恐一时受不了这样的训斥。
舒绾语气稍稍和缓,说:“靖儿,阿元是你亲妹妹般的人。”
俞成靖听见此句,更觉血脉逆流,指尖发冷。
甚至不自觉得微攥了拳。
“你十三叔当年舍命替你父皇挡刀,更不提我与徐王妃是莫逆之交。”
“以己度人,就犹如我与你父皇听闻谁当众羞辱了狸奴,她的生身父母岂能不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