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珺被架在那了。
在众人的注视下,良久,他终于朝贾银瑗跪下来,头却不肯低,面无表情地回答:“王妃是心疼祖母。”
俞珺仍不肯称呼她为母亲,只叫她王妃。
“好——好啊!”
贾银瑗解气地喊了两声,咬着后槽牙,又说:“为了证明你这番话的真心,按三十五日给太妃下葬。”
听到这儿,徐慕欢与贺孟瑛对视了一眼,多少话都隐在这一个眼神里头。
两人不约而同地想‘贾氏可真是个狠角色’。
只是这会子,徐慕欢还不知道,贾家女人的手腕即将耍到她头上。
当然,贾家的女人也没想到,她们能欺负没城府的俞珺,不代表就能欺负得了所有人,尤其是在内宅里修炼成精了的女人们。
……
长惠王府的太妃出殡后,徐慕欢本想再回离宫去,却接到了俞珩还有月余路程就能进京的消息。
如此一来她便走不了了。
虽然俞珩入京后必先入宫面圣,一时半刻回不了家,但这是最为关键和危险的时候。
多少言官御史恨不得长出八双眼睛盯着看,吃毛求疵,鸡蛋里都能给你挑出骨头来。
再者,俞珩离家也小两年时间,四季常服,日常使用,一惯佩戴也都得找出来,收拾整齐妥贴。
放手让下人去操持,万一逾矩或者超规制了,在这风头上就会被放大罪过。
还有,过阵子他恐怕就得一天三顿宴,更少不了谢恩和还席,得确保账上有足够支使的银钱。
总之,林林总总,大小事宜将接踵而来,徐慕欢哪还走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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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正是没走,徐慕欢才又成功挡了一桩大祸。
话说这日,杜月蔷领了一个丫头进来。
那小丫头最多超不过十岁,穿着粗淡的衣裳,瑟缩怕人,不像是在三门里头走动的人。
“你给王妃学学外头听到的话。”
她绞着手扭扭捏捏地不肯说。
杜月蔷急了,喊道:“刚才不是说得挺好,怎么一见王妃就成了锯嘴的葫芦。”
徐慕欢见她年纪太小,可能是害怕,起身走过去,挨她坐在罗汉床上。
“你听了什么事儿,告诉我,若是说得全,我给你赏钱。”
也许是因为钱,也许是徐慕欢声音和蔼好听,小丫头终于开口了。
“我在外头听了个歌儿,学来唱着玩儿,杜娘子听见后就把我领进来了。”
徐慕欢把桌上一个梨拿给她,哄她说:“什么样的歌儿?你唱给我听听。”
小丫头声音小小地说:“女床之山,有鸟名鸾,西去不得,劳燕分飞,东山有枝,锵锵和鸣。”
徐慕欢听罢默了会子,喊结香拿一串钱来,送这孩子出去。
杜月蔷等人走后,说:“姑娘,这阵子外头忽然传起了这个歌谣。”
“我让小厮出去打听,小孩们哪里说得清,只说是个卖拨浪鼓的教给他们的。”
“不光如此,近几日咱们家出去采买的婆子回来也说,其他府里当差的人明里暗里地拿话恭喜咱们,说咱家大小姐莫不是要大喜了。”
“没想到,这歌谣今日都唱到咱们府里来了,指不定外头啊,已经满城风雨了。”
徐慕欢也没想到这个赵国公府如此有心机,表面上自诩清高,背地里手段做得足。
真是长添灯草满添油,早有准备。
这歌谣虽不十分显而易见,却藏着玄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