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也太易受惊了,别人打架,又不干你的事儿。”
话虽如此,裴翠云还是扶腮叹气。
“我这不是心里没底么,也没见过这样的阵势。”
桂英思量后笑言:“没准儿日后多着呢,这才哪到哪。”
“你说话也云山雾罩起来。”
裴翠云没明白。
“当初火耗的事儿出了多少人命,下马了多少官吏,如今涉及商、税,风浪只会更大。”
裴翠云喃喃地说:“我们该怎么办?该做什么提防?”
“程、裴两家可有什么亲戚生意做的比较大?”
裴翠云脑子里过了一遍,摇头说:“并没有,吴不知出事那回,老程特地给他哥写了信,叫他本份老实地守着田产、房子过日子,要懂得知足,免得惹大祸累及全族。”
“他哥老实巴交的,又不懂经营,怎会碰像样的生意。”
“正是这话。”
桂英安抚道:“你更无需担忧了。”
“依我看,要担心的人应该是徐娘子才对,她大姐,尤其是她大姐夫,那可是家族累世经商的巨贾。”
裴翠云心一惊,忙说:“可徐家大姐可是有封诰在身的。”
王桂英一哂,道:“哪个巨商富贾不是塑了金身的,不然怎么一帮官老爷们为他们在朝上打架呢。”
“按你所言,徐家岂不是危了?”
桂英脸色略沉,不无担忧地说:“徐安人冰雪聪明,她夫家行事进退得当,我想应该能审时度势,但愿、但愿能平安渡过这次风浪。”
比起外头的人忐忑惴惴,长宁王府里却因不闻风声而显得过于平静。
亦不知危机正像涨潮的海浪扑滩,一点点地侵蚀而来。
“王妃,一早有个外乡人趁着府里早上送菜的时机,在角门出找我,还拿出一封蜡戳的信,说是王妃娘家姐姐有紧急事送来的。”
进来回话的濮阳家的神色不安。
王爷领兵在外时期,王妃三令五申不许与外界往来,这也是朝廷律例。
凡外出者或往来书信都需经圣上恩准。
无旨擅自外出,与人私下联络,或是传递文书,那可都是大罪。
“你怎么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