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怎么回事啊?”
徐慕礼坐在妆镜前拆了斗篷,先是没吭声。
“那东西根本不是我的,我也不知道那是谁的。”
肖彦松这会子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在她背后走来走去,又气又急,觉得自己受了诬赖陷害,但他又不善口舌,翻来覆去这两句话嘟囔。
“你到底信不信我?”
他俯身扶着慕礼的肩,扳过她的身子问。
徐慕礼欲言又止的看着肖彦松,平日里的厉害劲儿全没了,蔫的像是个瘟鸡崽子。
“是我不对,我跟你道歉。”
“要不是月蔷认出来,我也记不得那东西是大姐嫁妆里的,成婚这么多年了,谁还记得它呀。”
“你大姐的?”
肖彦松眉拧的更重了,“你大姐的怎么在咱家?”
“可能是我结婚时她备嫁妆,讨吉利塞到哪个包裹里的。”
“真是害惨了我!”
肖彦松坐到一旁的椅子里,忙叨出一头汗来,想摸出帕子擦擦,却发现已经脏了。
徐慕礼赶紧上前,拿了自己的帕子帮他拭了拭汗。
肖彦松气怒未消,酒气也上了点头,起身不愿让徐慕礼帮他更衣,解了袍子扔在衣架子上,往内书房去歇着了。
……
肖彦松赌气在书房里安置,可那床上褥子太薄,硌的他躺不住,翻腾几下就爬起来点灯找书看,心想困极了也就睡了,这一夜先囫囵混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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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点了灯,看了两行不到,书房的门就开了。
徐慕礼拿着烛盏进了来。
她换了衣裳也洗了脸,这会子一身水色衣裙,泪痕和花了的妆也没了。
素净着一张脸,泪洗过的眼睛清亮亮的。
没绾好的头发顺垂着,衬得她一张小瓜子面愈发巴掌大小。
她挨着肖彦松跪坐下来,肖彦松仍赌气的转过身,给她个后背,在那假意看书,实际上一个字都没读进去。
“别生气了,不是说过不生过夜气嘛。”
“娘子回去吧”
他淡淡的回了句。
“夫君要夜读,我陪着就是,就像从前那样。”
徐慕礼自知惹恼了他,小意温柔的挽回。
“娘子都撇家去了,一句解释都不听我的,我是哪门子夫君。”
“哥哥——”
徐慕礼使出杀手锏,扑着抱住他的腰身撒娇道。
她也是多少年没这么叫过肖彦松了,刚成亲那会子她还总叫呢,更不要提成亲前她也总是肖家哥哥、肖家哥哥的叫。
肖彦松身上一僵。
“我心里极在意你,这才一时糊涂,想你也不是不能纳妾的人,若有杂念犯不上用那劳什子,谅解我这份关心则乱吧。”
肖彦松回头看了她一眼,见那盈盈秋波、款款深情,再加上她诉了这一番衷肠,也就心软了。
“我哭肿了眼很难看吧。”
徐慕礼是故意撩他,来之前她照过镜子,一点不难看,反而哭过后清楚可怜。
“不难看”
肖彦松擎了她的下颌,挪近了案上的烛台,细细的端详了。
“都说灯下赏美人,古人诚我不欺。”
慕礼端着那烛台起身,莲步轻挪了两下。
她本是柳腰削肩膀的苗条身段,配这一身水色裙子更显婀娜体态。
复又缓缓回身,拉扯了他的衣袖说:“哥哥何不回去慢慢赏。”
玉簟银床春梦成,碧天如水夜云轻。
檀郎谢女翻云雨,锦帐遮掩无限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