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文嗣几户不登王府的门,但听闻徐慕欢病了,赶紧来探望,见她确实无大碍,这才放下心来。
徐文嗣虽是舅舅,但就比阿元大五六岁,两人倒是能玩到一起去。
俞珩正跟徐文嗣闲聊,一歪头便看见门口一对双螺髻在探头探脑,头上的珠花折射着阳光在墙壁上晃出五彩斑斓的光斑来,他猜到是阿元跑了出来。
俞珩清了清嗓子说:“君子非礼勿视,非礼勿听,是哪个小人儿在门口偷听,还不现身。”
阿元知道父亲发现了自己,跳进门槛,笑着扑进了俞珩怀里。
“你怎么溜出来了?”
外书房在二门外,用来待外客、男宾,女眷平日非特殊情况是不会来的。
“母亲说舅舅来了,想让舅舅带我去买画。”
“你又喜欢上谁的画了?”
俞珩见女儿头上的簪子有些松动了,伸手帮她正了下,顺势兜了把她的下颌。
“朱瑾,生日时芳菲送了我一幅他画的冬日垂钓图,我听说还有一副春日嬉乐图在博画斋,父亲大人也没空带女儿去。”
她说着还撅起嘴来,一只手摆弄着颈子上戴着的金项圈。
“舅舅来了,正好可以带我去。”
“可以去,但是得回去让奶娘给穿件披风。”
小孩子性急,听说能去便着急要走,便哼唧着不想再回内院去穿衣服。
“都过了芒种,天气很暖和了,不用穿的。”
俞珩领着她往外走,吩咐跟过来的远黛,说:“你快回去将姐儿的披风和浅露拿来。”
又蹲身跟女儿讲:“你先跟舅舅去马车上等着,远黛拿了东西来再走,听话好不好?”
俞珩将女儿交给徐文嗣,说自己一会儿还要去趟衙门,就拜托他照看孩子。
“姐夫放心,我带阿元去买完画就送回来。”
博画斋离弘文书肆很近,那一条街上全是卖书画、文玩之类的铺子,徐文嗣不痴迷字画,故去书肆时顺带进去逛过两回而已,也只知道是京中买卖字画的商号中较出名的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