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在明鹭的婚事上我与你向来说掏心窝的话。”
“长陵侯府不比其他勋爵人家,不十分富裕。”
“当初听说得了明鹭的青睐,侯夫人十分高兴,一方面就是觉得鹭姑娘王府出身,财力非一般人家能及。”
李家不止图人还图财,这件事儿程寻意是有数的。
“鹭鹭是娇养大的,培云是个读书人,小夫妻俩都不善经营,嫁妆里这么多金银古董,绫罗彩缎,往后若是缺钱了,今儿当一件明儿卖一件,这样过日子可不红火。”
程寻意听她一说,觉得有些道理。
明鹭一个十五六岁的新娘子,远嫁长陵邑,身边没个娘家人,搂着这么多宝贝并不牢靠。
若是李家这个亲戚来借当头,内个亲戚看中一样东西,明鹭能不给么。
“那你的意思是,这些东西都不带了?”
“哦,我不是这个意思。”
徐慕欢把单子放在桌上,笑了下。
“这类东西倒也不必带的这样多,不如多给她田产、铺子,尤其是多年来都打理的井然有序,收入不错的庄子、铺子。”
“即使他夫妻俩不善经营,庄头和掌柜都是牢靠的,每年收入有保证,鹭鹭就不缺钱花。”
“即使接济婆家的长辈、亲戚,花出多少银子都有数目,赖不脱。”
“再者”,徐慕欢讪讪的喝了口茶说:“不比那些金银玩意儿,嫁妆里的田产、铺子,婆家是不敢轻易卖的,想卖也不敢不经过王府,也能防鹭鹭的嫁妆被败光不是?”
“毕竟金满箱、银满箱的嫁女,是为了让孩子嫁人后仍能锦衣玉食,夫家不过是沾鹭姐儿的光罢了。”
婚姻放在王府和侯府这一层面,涉及到如此贵重的彩礼和嫁妆,就不能不多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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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父母爱子则为之计深远,王府不多算计,可也不能不给姑娘留退路。
程寻意被徐慕欢说服了。
如今她觉得李培云好,可是不是真的好,得日子过久了才知晓。
田产铺子虽不撑脸面,但里子殷实,夫妻过日子不讲究一时风光,求的是细水长流。
万一李家靠不住,金的银的带去可能被糟践,但田产铺子不会,更保险些。
“你说得对!”
程寻意忙把嫁妆单子折起来收好,“我回去再考虑,重新拟一份。”
……
这边大人们在商议婚事,那边明鸾和明鹭在园子里散心。
姊妹俩年岁相差得多,且自打阿元入王府,明鹭就戴孝,在一处玩的时间有限。
“真羡慕你,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也想去女学,可惜母亲不让。”
明鹭理了下表妹被风吹歪的小辫子。
“那你出了孝也来妇好祠女学如何?”
听她懵懂的话,明鹭笑了起来。
“出了孝我就快十六了,就要嫁人了,怎么可能再去读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