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慕和在京城只住了三日便带着月棠她们登车远赴江南忙生意去了,留下徐慕宜交由慕欢、慕礼两姊妹照拂。
因徐慕礼在京中交际不如姐姐,所以将给慕宜说亲的重任交付给了徐慕欢。
徐慕欢记得去离宫赴宴那次吴涯提过她家的一个亲戚,倒是可以先相看一番。
满心满脑都是喜事儿时,谁料还没出二月初二,宫里传了丧讯出来——长门宫的卓氏殁了。
徐慕欢对她的记忆只那一张永远面无表情的美丽脸孔,听说她从前是个最爱说笑的人。
“她怎么没的?”
“自尽”
俞珩也心有唏嘘,说罢摇了摇头。
“手割了脉搁在水盆里,宫娥早上进去以为她伏案睡着了,后来发现原是死了。”
或许是因为熟识,俞珩说罢觉得脊背一冷。
“她命虽苦,可总该爱惜自己的性命才是,你不是说过,陛下看她可怜,打算过两年放她出宫再带发修行一阵子,然后送回卓家去,怎么就想不开了呢。”
“舒后没被吓着吧?”
俞珩摇了下头,“陛下召我去议事时舒后也在,也是舒后提议给卓氏仪礼下葬,并准许卓家在宗祠内供奉牌位。”
“舒姐姐心善,人没了恩怨自然也消了。”
俞珩这几日因公务繁忙心情也不太好,慕欢不想絮叨,惹他心更烦,只备了一小碗麦门冬煎,便想先去歇着。
“我今晚也早点歇,别的事明儿再说吧。”
俞珩褪了外衫躺在床上用手臂压着额入睡,眉头一点都没放松。
慕欢见他这样可不行,便拿了他的手,轻轻的给他按揉太阳穴纾解。
“睡吧,你身子重,别为我心烦”,俞珩闭着眼睛抓住慕欢的手说。
“这有什么,又不累。”
慕欢用指节去挂他的额和眼眶。
“欢欢,你可听说太后打算亲蚕礼后着礼部协同宗正寺给太子选妃吗?”
慕欢明白俞珩在心烦什么了,俞珩如今还兼任礼部的官,想必为给太子选妃的事情忧心呢。
“长公主上元节在天官祠就半遮半掩的跟我提了,不过她也清楚,选妃这事儿你就是个干活儿的,决定权在陛下和太后手里,所以也没说太深。”